目,我是用沈诺的身份去西厂的,应该没被人发现。”沈诺希隐瞒了一部分,那次送见面礼离得太近周佑安亲信中有人熟识易容变装发现了她,但周佑安不提他们就装不知道这几天在西厂也并无异常。
“他可曾对你说接下来要做何事?”周达接着提问,那些事情已经做过追究再多也无法挽回,
“他说要去南方巡视,我才借口回外祖家游玩。”沈诺希眼神乱飞不敢和师父们对视。
“你这丫头做事真莽撞,也怪我们把你教的胆大包天,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一拍脑门就决定了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怕被逐出家门。”曹蔚兮是看出些苗头的,诺希从小看着守规矩其实要遇上她想做的事情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就像她当初习武为了轻功更上一层没日没夜练了多少日子,平常入营的新人都吃不了这个苦她偏偏能忍。
“我就是觉得于公于私都不如景岱,既然非要选一个那我肯定尽其所能的帮助他,刚好周提督并没有倾向哪位殿下,我们算是一拍即合。”
沈诺希觉得自己好像再走钢丝每句话都必须踩在线上,偏差一分都会被师父看出破绽,这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出宫后的周佑安与宫中完全不同,沈诺希和他交流时能明显感觉出他的锋芒,需要时刻惊醒自己哪句话该说哪句不该说,该说的又能说到哪种地步句句谨慎。
明明是抱着近乎不求回报的心去帮周佑安,又生怕他发现自己无所求觉得是陷阱把她清理出局,现在又和师父们坦白沈诺希久违的感觉到孤立无援、群狼环伺。
“你和山青说过吗?”梁晨继续提问,但看她这样怕是还没和家里说过。
“没有,我只和我娘提过一嘴想去外祖家游玩,我娘说等生辰宴以后再提。”
“你今天和我们说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周达清楚诺希不会无缘无故和他们挑明这件事,如果不是碰到麻烦那就是有什么需要他们配合的事情。
“我提前和你们说,以防以后遇见你们太过担心和惊讶,我爹没怎么见过我穿男装只要不靠近他应该看不出来也不会往那想,我自认几位师父教的本领学的七七八八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就我看的那些账本而言周提督是个良善之人,他每年都会接济曾一同戍边的兄弟也会为城中养济院①捐款。”
沈诺希下意识想维护周佑安的名声,但她现在并不敢说了解周佑安只能就自己看的账目为立足点和师父们分析他。
“呵,他是良善之辈。你把这打开让我看看,还提什么自保,你的功夫在平常还算能数得上在西厂那狼窝里你顶多算只猫。”
陈风颂不以为意抬手扔过来一块铁条,长方体六面没有丝毫纹路若不是摇晃起来有声响绝看不出里面藏着东西。
沈诺希一脸苦涩,哪里不熟点哪里,这东西她之前学的时候就很头疼现在这么长时间不碰别说解开能用别的方法暴力打开都不容易。
“别这么说,周提督上位这几年并没做过残害忠良剥削民脂的事,我们不好私下议论他人。诺希你可想好了,跟在周提督身边去南方困难重重且不提风餐露宿,在京中不显出了京城想要他命的人可如过江之卿,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自是相信你有做幕僚的本事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你毕竟没有脱离家族生活过,其中苦楚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人生百态怕是会打破你的幻想。”
梁晨不怀疑沈诺希的功夫,她的一招一式都是他们教出来的,诺希从小就与寻常人家小姐不同关心天下事也自有一番见解,但人心如鬼蜮她用自己和周佑安交换实在太过冒险。
“诺希你可考虑好了,在京中十家酒楼你能有八家不满意的,这出了城风餐露宿可是苦差事。”曹蔚兮看着坐在他们之中的沈诺希,诺希从小是在他们手心里长大的就算罚她再狠也不舍得伤她一层油皮,本以为她这一辈子会嫁给喜欢她的人做正妻后宅安静平安富裕过一生,没想到她在他们不知情时已经挑险峻的路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