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希把陆篱乐的事情交给周佑安,他很快找时间把陆篱乐约到府中告知沈诺希的身份,陆篱乐很是震惊想不明白一直帮助自己的商贾公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女。
锦衣卫指挥使沈仲膝下只有两女,大女儿高坐妃位儿子是当今太子,小女儿进过宫如今待字闺中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时候,怎会出现在洪灾后的宿迁还从路边把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话本都不敢写这么异想天开的情节。
周佑安没逼他立马表态而是给他时间让陆篱乐待在周府考虑清楚后再做选择,沈诺希身份敏感现在让陆篱乐知道,就算他最后选择离开京城去别处生活身边自此不会少了监视。
润涵十二号赶回京城,还带来了母亲准备好的年礼,他去的匆忙周佑安只来得及给他宝钞让他帮忙买些东西带回去充做年礼,眼看着要过年回家不带些礼物显得周佑安没教育好。
几日后陆篱乐主动来寻他,说已经想清楚不论沈诺希是何种身份都不能掩盖自己这命是她救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说出口的承诺没有收回的。
本来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周佑安让他想好自己日后要在哪里怎样生活,但是不知道润涵和他说了什么,两人都在府中年龄又相仿待在一起玩了几天,陆篱乐转头告诉他要认他为义父。
因为沈诺希一直待在周佑安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刚好自己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认他为义父也算报答沈诺希的恩情,周佑安敬谢不敏一直推辞到现在。
沈诺希听的实在好笑推开车厢的小窗拍了拍周佑安肩膀,“这又多了个大儿子什么感觉,是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太成熟让人有安全感所以这些小孩儿才这么迷恋你。”
周佑安扭头看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懂这些小孩儿是怎么想的,一个两个上赶着认宦官当义父。
“那他俩现在都在府中?”沈诺希笑完才想起这个问题,虽然是周佑安帮她摊牌但扔掉马甲见陆篱乐多少有点不适应,周佑安点头打破沈诺希的幻想。
“你怎么想的,收了他还是让他哪凉快那呆着去。”陆篱乐的决定让她有点意外,这小子可能是觉得自己欠周佑安什么才给他当幕僚,所以自己认下周佑安也算报答恩情。
她是无所谓,陆篱乐是独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两人之间的牵连也不过是救过他两次想送佛送到西罢了,认周佑安为义父这事看起来有些离谱但文献中此类事件记载良多。
唐朝和明朝宦官权力鼎盛,认权宦为义父就相当于抱金大腿进入他的保护范围,曾有一宦官认几十位官员为义子权利遍布各个部门,也有皇帝亲自赐给宦官义子的事件。
沈诺希之前没了解过宦官这一群体,一直抱有影视剧中刻板印象觉得宦官就是涂□□吊着嗓子说话的男人,选择周佑安后她回忆查看了许多文献资料,才发现自己了解如此浅薄。
周佑安现在权势不说独揽大权也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一般阿猫阿狗想见他求爷爷告奶奶都未必有用,他的一句话也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
“先拖着吧,过完年再说,陆篱乐这几个月经历变故太多心性还不稳定,现在决定的事情说不准过段时间就又改了主意。”
周佑安想的长远,认义子是改变命运的大事,眼下万岁身体抱恙朝中人心动荡,加之万岁心情阴晴不定可能今天的红人明日就被送上断头台,身边每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风险,在这种时候认义子实在不是良机。
“也是,他还没成年三观也没定型,现在想一出是一出,还是停停让他冷静一下为好。”沈诺希被周佑安提醒,记忆里周佑安的义子中并没有陆篱乐,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无从得知,相处时间太少陆篱乐本性如何她也不能保证,如今京中局势复杂,身边人的忠诚度会直接决定家族兴亡。
马车穿过闹市从后门进入府邸,周佑安长驱直入把马车停在自己院中,沈诺希跳下马车抬眼就看见周佑安窗台上摆了一排用雪捏的小玩偶。
“这是…”她指了指窗台方向询问周佑安,这么有童心的事儿和他外表看起来毫无关系。
“润涵前两天过来捏着玩的。”周佑安避重就轻,他绕过关键点自己也捏了一个放在那一排之中,这种幼稚行为和他看起来不太相符。
“他这手艺还不错啊,捏的活灵活现的。”沈诺希走到窗台边俯下身近距离观看小雪人,看起来是一些动物圆墩墩的好像似曾相识还用了各种材料装饰点缀确实花了心思。
“他捏了好长时间,院中这么多雪也够他俩玩,这些小玩意在各处放了许多,他和陆篱乐住在左边好像还在院中堆了个大的雪人。”周佑安出卖润涵毫无压力,甚至为了转移沈诺希注意力想让她去隔壁院子玩。
“这造型好像和现在的审美不太相同,怎么有种在哪见过的感觉。”沈诺希来回看了看,这圆墩墩的小玩偶透露着傻气。
“他说是看见你无聊时画的,觉得可爱所以就记了下来。”周佑安看润涵他俩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