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希听的心下一紧,怪不得有人打给周佑安下药的心思,症结原来在这。
此时时局混乱各家皇子势力相互纠缠,景岱本就对此事心有不满如果周佑安在这节骨眼上被人发现抢占民女和摸老虎屁股也没什么区别。
喝酒聊天一直玩闹到晌午,沈诺希给三位姑娘打包点心后才叫车把她们好生送回去,自己在旁边开了一间厢房,和小二说喝多了头晕在此休息一晚让他不要来打扰。
在厢房中坐了半个时辰酒意上头有些半梦半醒,隐约听见外面淅淅索索地动静,走到窗边开了一条缝隙看见几人相互搀扶着从前厅走来,人群中的周佑安像是自带引路标沈诺希一眼就看见了他。
脚步虚浮神志不清,他们走过去带起的风中都混杂着浓烈酒味,估计是没少喝,后面还跟着几人东倒西歪左拥右抱的也走进后院。
搀扶周佑安的人绕过中庭假山和植被遮挡住视线沈诺希看不真切,一群人先后进了厢房,她转身打乱床铺把房费放在桌子上后关上房门溜去那群人进的厢房外听墙角。
一排厢房听下来只有四间屋子安静,剩下的早就响起咿咿呀呀声,周边环境嘈杂沈诺希摸不准周佑安到底进了哪间只好上房揭瓦一间间排查。
周佑安在的厢房正处他们当间沈诺希确认好位置后,为防止屋内有人盯梢向周围人警示,从门缝下把药粉吹了进去,又害怕房间太大一瓶药不够,连着把身上带的几种药粉都吹了进去,总有一种能放倒屋中人。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隔壁屋中传来震天的鼾声,和旁边几间玩闹取乐的声音混合环绕在后院中。
沈诺希估计药效应该已经发挥作用快速用铁丝撬开门锁闪身进屋,桌案边果然倒了一个女人,这人衣衫完整估计是留下接应的人。
绕过屏风一张大床映入眼帘周佑安被扔在四个女人中间,其中三人看打扮就知是青楼女子,另一个紧贴在他身边衣服被扒的只剩里衣,应该就是野史中那个民女。
沈诺希踟蹰了下要不要花时间帮这姑娘,既然要抓周佑安的错处那一会儿定会有人前来敲门,平常人家女子若被人发现只穿里衣那和□□也无异。
纠结也是浪费时间,这里虽是后院但想把昏迷中的人带走也是件体力活,沈诺希打开一旁衣柜从里面翻找出一件外袍裹在那姑娘身上,把她扛起快速转移去旁边空屋。
幸好姑娘瘦弱没费多大力气,转移过姑娘后回头再看床上昏迷的周佑安简直巨大,把一个成年男性抗走所需要的体力和抗走女子完全不同。
也不知为何周佑安出来聚会没带厂卫还会中此计划,现在能把他带走的只有她一人,沈诺希气沉丹田把周佑安从床上背起来,靠近后门时换成半扶半抱的姿势从小二眼皮下溜出天云楼。
此处离周府所在澄漪坊几乎是斜对角距离跨了整座城,周边倒都是宴会玩乐的酒楼客栈,沈诺希正犹豫到底是给他就近开一间房还是把他背回周府时发现周佑安体温逐渐上升。
之前背出来的时候任她折腾周佑安都没什么反应,本以为他们只是用药把他迷晕,现在从身体反应来看事情并不简单。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现在好了没得选择,澄漪坊中官员住的多探子让人防不胜防。
京中客栈分布沈诺希大致有所了解,她在家中时受母亲约束没干过夜不归宿的事情,但今年搬到城外庄子上后进城去营地或者周府来回时间长,有时一天往返太赶她就会在客栈中过夜。
沈诺希把周佑安藏在巷子中后就近找了家能租独立小院的客栈,自己租好房间才把他转移过去,看周佑安躺在床上越来越不安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馆请大夫过来诊断。
能在京中坐堂的大夫也大多见多识广,一看周佑安的状态就知是怎么回事,天子脚下什么事都不稀罕。
诊脉后给出定论周佑安是被人下了多种药,药物混合后的效果类似□□,此药药性猛烈他本身就有旧伤加之大病初愈身体亏损,如果不能及时散去药性恐伤根本。
至于为何这么难受人还没有清醒全拜沈诺希的药粉所赐,屋中盯梢的人是放倒了周佑安也没逃过。
大夫写好方子回去煮药,留下沈诺希看着床上来回折腾的周佑安陷入沉默,她还没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周佑安。
面色潮红发髻凌乱,衣袍领口也被他自己扯开露出锁骨,沈诺希看了半天上前两步把他发簪取下放在一旁后又退回原地。
这场面确实没见过,此刻在沈诺希眼中的周佑安充满了矛盾,一边是之前刻板严谨的模样,另一边眼尾泛红发丝凌乱。
沈诺希看着看着心跳越来越快,这样打量他实在太过太过冒犯,突然想起大夫出门前嘱咐可以给他泡温水浴便于药效挥发。
沈诺希转身出门去客栈中叫小二提水过来,浴池在隔壁准备好后她碎碎念和周佑安道着歉动手脱下他的衣袍,然后拽着上臂推下浴池。
池水瞬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