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想骂街的冲动。
“只不过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公司都不清楚……南今,不如我直接去医院打掉吧?”桃子一向英明果决,可事情落到她自己身上时竟然软成一滩泥。
南今的胸口顿时像窝了股火般灼热,“你在说什么胡话?流产伤的是你的身体,那个人渣怎么能让他置之度外逍遥快活呢?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要承担这个后果!”
“……”电话那边只剩抽泣。
怎么能找到郭大鹏呢?
方禹!
南今脑海里顿时响起了这个名字,出事那天晚上方禹答应了和郭大鹏的合作,虽然她不知道合作内容是什么,但找到方禹一定能找到那个狗男人。
至于怎么找到方禹,那个酒店名字和房间号她一直都没忘。
半晌,南今决定马上去找人,“桃子,你乖乖在寝室等我回去,哪也不要去。”
一路上,南今在脑袋里预演了好几种再见到方禹时的该说的话,可等她真的站在房间门前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她该断定方禹和郭大鹏是同一类人吗?如果是,那天晚上他为何没有碰自己?如果不是,和坏人混在一起做生意的人能好到哪去?
手举起来还没等落在门上,门居然自己开了。
拉开门,方禹一愣,微皱的眉心和疑惑的眼神应该是在脑海里搜索眼前人的名字。
“南今?”方禹表情很快舒展。
南今哑然,脸色微红,张嘴想说话的时候居然被空气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方禹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浑身湿透了,头顶还有晶莹的雪水缠绕在发丝间。
“先进来再说吧。”方禹退回房间,把房门彻底向南今敞开。
南今再次走进这间房,房间里的味道和方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一种黎明时分空气中夹杂的的冷冽清香,再仔细嗅一下又能感受到一种温柔和信赖。
方禹给南今接了一杯热水,默默放在她面前,“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她,精巧的脸蛋被寒冷刺激后回暖潮红着,忽闪的眼睛里有很多不安。
只有一瞬间的怯懦,南今很快沉着冷静道:“方总,我想通过你找到郭大鹏,他现在失联了。”
“你找他?还是你那个朋友?”方禹认真的看着南今。
南今来之前本不打算把桃子怀孕的事说出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如果方禹不肯帮忙,那她就再想别的办法。
可面对着方禹,南今临时改了主意,“是桃子,有很严重的事找他。”
方禹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别找了,没用,我可以尽量帮助你们,需要钱?”
南今顿时坐立不安,果然人以群分,一丘之貉,她来找他帮忙简直愚蠢!
“钱就不必了,只要你良心过得去,你帮不帮这个忙随意!”南今火气很大,起身就要走。
也许是起身太猛了,冰冷的棉衣又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热量,受寒了一整天的体力不支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没等走到门口,南今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腿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好像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南今再睁眼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
还是那张床,个把月之前她也是在这张床上醒来,房间很安静,但有细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房间里有人。
人影一点点靠近,不是方禹,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妹妹你醒啦?身体好点了吗?你别担心,身上的湿衣服是我给你换下来的,方总走之前让我照顾你的。”姐姐穿着酒店统一的制服,上面还挂着铭牌“丹妮”,她是这间行政房的管家。
南今点头道谢,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烘干摆在面前,便急着起床离开。
“妹妹你发烧了,把药吃了休息休息再走,不然晕倒在马路上就麻烦了。”丹妮温柔的劝南今,药已经摆在手边了。
南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丹妮笑道:“放心,方总出差了,几天后才回来。”
南今提着的心放松了些,吃过药忍不住问丹妮,“他出差,房间就这样空着?”
“方总就算是出国待上个把月,这间房都不会另住其他人的,因为……”
丹妮大概觉得自己太多嘴了,说了一半马上转移话题,“对了,方总让我把名片交给你,有事随时电话他。”
南今看着管家递来的名片,这次没有拒绝。
半小时后,南今走出酒店,深夜的风雪没有半点减弱,但她竟完全不觉得冷了。
明明一样,却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