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馆陶公主的家奴在跑来跑去的搜寻萧沉星的踪迹,看他们呼来喝去的跑远,张骞才转头无奈地道:“可以把我放下了吗?”
萧沉星朝青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才提着他的衣领将人妥帖的放稳。
张骞黑着脸,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小鸡仔似的随人摆弄,直到双脚着地心里才安稳人。
不过,看着脚下方寸之间的屋脊,再低头看看好几人高的地面,他客气生疏地道:“追兵已远,请萧校尉放我下去吧!”
张骞虽然官级低,但作为有资格随侍帝王左右的人,对萧沉星这个以美貌武力闻名,以女子之身跻身军营的奇人略有所知,只是着实没想到对方有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一天。
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的新宠,还是背景深厚娇纵跋扈的皇后一系,张骞都无意夹在其中,唯有敬而远之。
萧沉星却收回手背在身后,神情忧愁地叹息:“不好意思,又让张兄受到牵连了,我实在是心里不安。”
张骞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倒霉,接连两次都撞上馆陶公主捉拿萧沉星的一幕,然后被她带着躲避。
只是,他没想清楚,萧沉星自己一个人跑就罢了,为什么每次都要顺手牵羊带上自己?难道是想让自己将事情转告皇帝?
张骞抿着唇,艰难地道:“非尔之故,只是意外罢了,不必挂怀。”赶紧送我下去,最好以后当从未见过面。
萧沉星拒绝:“张兄大度,我却不能不在意。这样吧,我别无长物,但观张兄骨骼清奇,不如我传授张兄一门武学之术当作赔罪如何?”
张骞惊疑不定,作为大汉唯一一位破格入北军军营的校尉,萧沉星的武力值被传说得出神入化石破天惊,男儿大丈夫,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凭什么呢?
萧沉星像是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豪爽地一言而决:“就这么说定了,就从今天开始教授吧,放心,不难,保证你一定学得会。”
凌风而立的女子,神秘而奇异,从那天起深深刻在了张骞的心里。
当多年后,他穿行漫步在风俗迥异的异国他乡,趟过戈壁沙漠,身陷茫茫草原,怀里揣着对方赠送的利刃辗转万里,无数次回想起那日,心里是感激的,有了那套被强塞的武学,他不但比预计轻松的保住了自己的命,也让同行的队伍多活下来几人再也不是出行百人,归来却独自一人。
话说馆陶公主抓不到萧沉星,自然气愤狂怒,更疑心是不是刘彻插手其中保住了人。母亲的报复不顺,自然也影响到了宫中的陈皇后,对刘彻多有猜疑迁怒。
两个人都是天之骄子,脾气一个比一个硬,对峙起来谁也不想低头,帝后之间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差。
而这让一直冷眼旁观的平阳公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作为大汉公主,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迫不及待的想取代馆陶公主的地位。
馆陶公主固然尊崇无比,可是如今上面龙椅上坐着的是自己的亲兄弟,她又比馆陶差哪一点,凭什么要屈膝馆陶公主之下,看着她耀武扬威,目中无人?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要加强自己和刘彻之间的紧密联系,平阳公主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效仿馆陶公主给自己父皇送女人的做法,给自己弟弟送美人。
而她府里最美的,无疑就是卫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