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渐渐西斜,拉长兄弟俩的身影。
收工回来的知青路过他们,都和两兄弟打招呼。
宋好好故意慢别人一步,她走到余丰年旁边,拿出一块蓝色包好的布,“这是我给你们的贺礼,祝你们百年好合”。
余丰年有些奇怪,他和这个宋好好不熟悉,也没听苏尽欢说她们很熟。
但礼物递到了眼前,不收好像说不过去。
他谢了几句,接过这块布。
回到余家,余大队长不知道去哪了,剩下余老娘坐在堂屋里边织衣服边生闷气。
余丰年告诉她碗碟都送回去了,就要离开。
余老娘喊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娘今天说话难听,村里人都看着呢”。
“这苏老幺怎么进门的,谁不知道?如今嫁进来什么事都不做,村里笑话啊”。
“而且”,余老娘声音放缓,“多一个人,家里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她不下地干活就算了,总不能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让你爹你娘捧着吧?”
余老娘轻拍了几下桌子,“这世上就没这道理”。
余丰年垂下眼帘,听余老娘说。
等她说完后,余丰年才轻声道,“我会挣她那份口粮回来的”。
得,对牛弹琴,余老娘一口气憋在心中,“滚蛋!”
余丰年把地上的篓子拎起来,拿去厨房放好,再走出来时,就听见余老娘骂他被苏尽欢迷了眼。
苏尽欢睡得正香,抱着被子睡在最里面。
余丰年把手洗干净,将新毛巾用水打湿,从柜子里拿伤药出来。
坐到床边,俯身轻轻撩起苏尽欢的裤脚。
血迹干了,他用毛巾一角小心擦拭着,白润的皮肤露出红红的伤口。
伤药倒在纱布上,缓缓覆到脚踝伤口上。
苏尽欢感觉到疼,下意识抽了脚。
“别动”,余丰年伸手按住乱动的小腿。
没听到声音,余丰年抬头望向苏尽欢,不由得失笑,原来人还在睡。
系统一直默默注视着,它拿不准苏尽欢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要是贸然出声,吵醒她怎么办?
思考片刻,系统有了答案,它等苏尽欢先开口。
余丰年放开了她,手心又觉得热,连带他整个人都感觉到热。
他动作麻利地给苏尽欢两只脚踝都裹上了纱布,将裤脚重新拉下来。
走出去,关好了房门。
余老娘看他走出来,冷哼,这傻儿子。
不过她懒得管,反正明天苏尽欢起来把早饭做了就行。
苏尽欢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闻着身上淡淡的酒味,嫌弃得皱起眉头,真臭。
伸了个懒腰,她敏锐感觉到脚上有东西。
“这是什么?”苏尽欢拉开裤脚看见纱布,她不记得睡前有这个东西。
系统终于等到了机会,一股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说了。
余丰年给她上好了药,就出去待着了。
吃饭的时候,余丰年进来喊过她,但苏尽欢睡太熟了,他又出去了。
整晚都没在进来过了。
苏尽欢挑眉,她没想到余丰年这么上道。
她还以为第一晚两人总会同床共枕呢。
【苏大小姐,您计划下一步怎么做?】
苏尽欢:“先填饱肚子”。
下床时,苏尽欢又愣了,昨天穿过来的蓝色布鞋后跟多了一块布。
这是余丰年给她摆的?
苏尽欢纳闷了,这鞋穿还是不穿?
“咚咚”,木门传来敲门声。
余丰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微微皱眉。
他酿的米酒后劲应该没那么大,怎么会睡到现在还没起?
余丰年担心苏尽欢生了病,直接推开了门,眼一抬正好撞进苏尽欢的双眸中。
“你,你醒了”,余丰年放下心,他进来把门重新关上。
“有没有不舒服?”
余丰年从柜子里拿出那天去镇上买的新牙刷、毛巾,全部放在新的搪瓷盆中,“去洗漱吧”。
苏尽欢没有动,手撑在床边,饶有兴趣看着余丰年。
“你今天要去收稻子吗?”
穿着大背心和长裤,外面是一条短衫,脖子上挂着汗巾,脚下是靴子。
余丰年点头,试探道,“你想不想去?”
苏尽欢才不想去,她撒娇道,“身上都是酒味,想洗个澡”。
余丰年愣了,没跟上苏尽欢的话,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我给你烧水,一会儿抬进来给你”。
“不要”,苏尽欢赤脚下地,勾住余丰年的小手指,“想去山上泡泉水”。
余丰年耳朵红了,想起那天在泉水里,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