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年这次答应很快,“谢谢钱大哥了”。
钱工头诧异,他以为要费些口舌呢,甚至还带来了遣散费和文件,要是余丰年还和之前一样,那他也只能把人挪出车队了。
“那你过完十六就先过去吧,我提前交代好”。
腊月十六清晨,余丰年拎了一个大包,带着苏尽欢早早去到车站。
苏尽欢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余丰年身上打盹。
嵩高县距离洛云县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只不过都是碎石路,车子一颠一颠的,苏尽欢五脏六腑都快颠错位了,吃晕车药也不管用。
吐了两三次,彻底瘫倒在余丰年怀里,说不出一句话。
余丰年眉头紧皱,“马上就到了,我拿个橘子给你好不好?”
苏尽欢头放在余丰年胸前,小幅度摇了摇,她现在闻到任何味道都想吐,偏偏车里充斥着各种腌菜的酸味,臭味……
好想家里的车车,又有空调又没刺激的味道。
苏尽欢半晕半睡终于挨到了嵩高县,她腿软腰酸,胃里翻江倒海,像霜打的茄子,只能依靠着余丰年前进。
“在外面坐一会儿吧”,余丰年打开水壶,“喝一口暖一下”。
苏尽欢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水流过内脏,她呼出气,感觉活过来了。
见她脸色缓和,余丰年才重新拎起行李,“去吃点东西吧”。
苏尽欢这回没有点五花肉,只要了一份粥和馒头,吃了半碗,余丰年把剩下的全吃了。
工地在郊外,要增建是当地机电厂的员工宿舍,张总费了好大的劲才拿下这个项目,田成插了一脚,分走了大部分建筑材料的供给。
张总故意将余丰年和苏尽欢安排过来,既给田成送了个人情,也等着看田成下马。
苏尽欢一走进工地就察觉到异样,有一些人在打量他们。
放在平时,苏尽欢肯定会觉得这些人是被她美貌吸引,可这些目光让她不舒服,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果然,苏尽欢前脚进了工地,田成就收到了消息。
田成敏锐地觉得有问题,好端端的苏尽欢怎么就自己送上门了。
让人去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张总安排的。
“这个人精啊”,田成摇着手中的红酒。
负责公司的陈工头问,“田总,那我们要……”他抬手到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田成摆手,“找个机会带出来”。
“对了”,田成喝完杯中的酒,“找个时间安排一下张总的饭局,要感谢他送的这份礼”。
砖头是田成负责的,但是混凝土的土则是张总这边负责的。
土堆离工地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老赵干了二十年的司机,老实木讷,交代了余丰年几句,便回了屋里。
他们跑的是夜车,每天傍晚空车过去,拉三趟回来,白天就休息,要是碰到特殊情况,就得去帮忙。
两人轮流开,一个开去,一个开回,可以交换休息。至于苏尽欢要么就跟他们挤着坐,要么就待在宿舍睡觉。
余丰年没想到是这样的安排,他开口想说话,就被苏尽欢拉住。
“那就谢谢赵哥了”,苏尽欢笑了笑,让余丰年带她回去休息。
关上门后,苏尽欢对余丰年说,“你说了也没用,这是张总故意安排的”。
苏尽欢刚刚听老赵说砖头那些是田成的人,她就明白了,这是张总为了讨好田成做的。
余丰年黑下脸,气愤道“他竟然这样做”。
“我们人微言轻呗”,苏尽欢坐在椅子上,“又没权没势,他肯定不会为了我们得罪田成”。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这里不安全,等回去再想办法”,余丰年说着就要拿行李。
苏尽欢抓住他,“既然都进贼窝了,只要等田成冒出来就行了,没事的”。
余丰年不说话了,明显不愿意。
“放心,不是顾和跟着吗?”
苏尽欢面露疲惫,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我好难受啊,你把床铺一下好不好,想睡一会”。
余丰年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就好,“你等等”。
他拿出一条抹布,动作麻利地擦了一边床杆和床板,从包里拿出一条被子铺好,接着把枕头放出来。
苏尽欢看他忙碌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怎么了?”
苏尽欢嘴角挂着笑摇头,那个旧旧的行李袋像个百宝箱,什么都能装。
余丰年只带了一床薄被来,他以为工地会发,但现在即使发被褥,他也不敢用了。
身上只有三张布票,不够买床棉被,他有些犯愁,不知道嵩高县的黑市有没有卖被子的。
瞧着苏尽欢精神不好,余丰年只好先让她将就盖着棉大衣睡,等下午再出去逛逛。
顾和与他们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