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只见到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今晚吃的是馒头和炒肉,余丰年一口馒头一口肉,苏尽欢拔着馒头吃,余丰年也不催她,等她吃好,洗完碗,才带着人和蒸好的糙米馒头出门。
保定巷里有十多户人家,余丰年也不嫌麻烦,他带着苏尽欢挨家挨户敲门,挨个认了脸,又给了两个糙米馒头。
余丰年做的馒头劲道足,又大又香,刚好够一家人吃。
他们家隔壁住的是欣姐一家,她在供销社工作,在保定巷说得上话,她丈夫蔡根柱也是国营饭店里的厨师,欣姐比苏尽欢大不了几岁,她收下两个糙米馒头,又从家里拿了几颗糖果塞给苏尽欢,“以后有困难就来找姐啊”。
到了傍晚,他们又去找了一趟黄警官,把做好的糙米馒头带过去,感谢他帮忙找房子。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余丰年翌日一早,便去了黄哥家中,和他一起去开车拉货,这次他们要去的是江孜县,来回一趟要五天的时间,一路都是山路,大冬天特别难走。
苏尽欢给余丰年的包里放了几颗糖果,多收了一条棉衣,够他这几天换的了。
黄哥一路上和余丰年聊天,他说去年钱哥安排了一个新人和他一起拉货,差点命都没了,黄哥年纪也大了,总惦记着家里,他想着在干两年就不做了,让钱哥找个离家近的活,钱少点也无所谓。
余丰年点点头,没说什么,黄哥转头瞅他一眼笑了,隔了一年还是个闷葫芦,不过也好,专心开车更安全。
这次,张总明面上是让他们拉一些建房材料,实际上要拉近五十箱毡毯回来卖。
余丰年在黄哥点货付钱时,注意了下,黄哥给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之前余丰年在黄哥上厕所时,瞥了一眼,里面大概有五叠大钱。
回去时,余丰年不经意开口问黄哥一句,“洛云县里哪有人盖那么厚的毯子,拿那么多干嘛?”
黄哥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卖的就是艺术,懂吧,而且西边的不用,东边南边的北边的总得有人要”。
余丰年没再说话了,黄哥也不再开口。
连续三个月时间,余丰年都和黄哥去江孜那块拉货,有时候是毡毯,有时候是羊毛狼皮大衣。
张总给了余丰年一条羊毛毯,和两条羊绒毛大衣,也不用他给钱,只说是送给苏尽欢的新年礼物。
余丰年曾偷偷问过供销社的欣姐,一条羊绒毛大衣在省城商场里能卖到百来块钱,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稀奇得很。
五月底,余丰年被钱哥安排单独去木尼县拉几箱藏香回来。
余丰年趁休息的时候,去了一趟省城,把手里的半块金子当了,换了些现钱回来。
苏尽欢这段时间生活惬意,好吃好喝不间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人都圆润了不少,想跟着余丰年出去,老待在县城里一点也不好玩。
余丰年离开前一天,苏尽欢撒了许久的娇,嘴唇略微红肿才换来余丰年同意。
第一次坐货车,苏尽欢觉得挺有趣的。
车子越开越偏僻,到处都是十八弯的山路,苏尽欢晕车,压根欣赏不了美景,等到隅察县,她都快散架了。
余丰年要给她打水洗漱,苏尽欢摆摆手,“你快休息吧,不然明天起不来,我等会自己倒水就行”。
原本这趟往返只需要四天,可多了一个苏尽欢,余丰年便打算开慢点,这批货不急,钱哥也没反对,就当卖给人情。
他们借住在一户农家里,主人给他们盛了一碗酥油茶,还有一碗猪肉汤,“这个猪肉是前些天村里杀的,今天我们刚好煮了汤,你们可以尝尝”。
闻到香味的苏尽欢爬起来,“好香啊”。
主人笑了,爽朗说道,“这可是我们养的藏香猪,可好吃了,也是你们运气好”。
余丰年接过那碗汤,里面只有一小块猪肉,“谢谢”。
“没事,赶紧吃了休息吧”,主人家收了余丰年的住宿费,别提多开心了,这两块钱够他们一家花好久。
苏尽欢喝了口汤,“还行”,她示意余丰年喝一口,转而去喝酥油茶。
苏尽欢才喝了一口,就苦着脸,她不太适合这个味道。
“那块猪肉你吃了吧,我没胃口”,苏尽欢恹恹道,晕车真的是太难受了,明天还有半天的路。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外面响起声音,“哥哥姐姐,我阿妈让我送东西来”。
余丰年把碗放下,起身开了门,一个小女孩探出头来,黑黝黝的手伸出,掌心里有几块黑黑直直的东西。
“这是什么?”余丰年没看出来。
小女孩解释道,“这是牛肉干,过年才弄得,我阿妈让我拿两块给你们尝尝”。
苏尽欢尽量忽视那双脏兮兮的小手,拿了一根牛肉干吃,确实比她之前吃的香一点,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