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贤以为舒惜霜说的不过是威胁的话,并不敢真的去喊衙役,故而全然无惧。
“呵。”舒惜霜嘴角扬起一个略显冰冷的笑,眼底丝毫没有被黄贤镇住的惧意,有的只是运筹帷幄的从容自在。
黄贤的底气莫名有些不稳,他竟有点看不清面前这丫头的真正意图。
她才十几岁,能有什么城府心机?
可她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像是装模做样。
倒是他身边那个怂恿的小弟跳出来,指着舒惜霜的鼻子,就骂道:“你个丫头片子好没眼色,黄大爷说一就是一,就是让你把这布铺都交出来,你也得交!”
黄贤听着他的恭维,心底很是受用,若是刚才还只是要十两,眼下他倒是更想要这件能产生更多利润的布铺。
他扯着嘴角,露出脏黄的牙齿,以布下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要是交出布铺,我也就不为难,还让你在这里忙活,给你点钱。”
说到这,他眯起眼睛,“要是不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围在这里都做什么呢!快让开道来!”一声厉喝打断了冷凝的气氛。
所有人都不自觉将目光投向来人,见到他身上明晃晃的衙门着装,便认出他的身份。
“衙役大人!?”黄贤显然是认识对方,方才还嫌恶的神情立即换成讨好人的笑脸,那一嘴的黄牙晃得衙役有些反胃,“我来这不过是收债,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竟劳烦大人您出动......”
张衙役并未多听黄贤的一面之词,而是斜着眼看向舒惜霜,“小姑娘,你来说说。”
黄贤的脸色一僵,眼珠里的怨毒几乎要喷涌而出,他讪讪道:“大人,她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您听她的做什么...”
“怎么?我做事还要你来指挥?”张衙役眯起眼睛,脸色不善地看向他。
“不敢!不敢。”黄贤只好退到一边,衙役他并不是得罪不起,而张衙役恰好家中有点背景,他不敢莽撞,以免小命不保。
直到这一刻,舒惜霜才开口向张衙役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本来已经偿还了黄贤八两,后来黄贤又说需要赔偿四两作为利息,而今天说要再给他十两,甚至威胁要强要走民女的店铺,求大人明察!”
“她这是胡说八道!”黄贤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他脸色苍白,眼神飘忽。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里有鬼,在场的不少人都亲耳听见他扬言要夺走舒惜霜的华韵居。
“此话当真?”张衙役眉头紧皱,眼神却是看向黄贤。
舒惜霜朝张衙役行了礼,眼圈红了红,惹人怜爱地诉苦:“只可惜我爹爹不在,否则断不会叫黄贤如此欺辱我和母亲,我本不想追究,可实在是被逼无奈,才让人请了您来。”
张衙役无甚么笑意的脸庞,忽的裂开一笑,“你倒是个可怜的,这件事就是黄贤的不对,至于那四两银子本来就不合规矩,这债务算是还清,黄贤你不可再纠缠人家孤女寡母!”
黄贤表面上应声好,心里却将舒惜霜记下,日后想伺机报复。
等人都散后,小红才道:“主子,还好及时去请张衙役过来,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赶走这些野蛮子。”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也会保护好霜妹妹的安全的。”方安志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舒惜霜缓缓舒了口气,她打发小红送了些碎银子和几件华韵居销量最高的助眠服和流苏半袖裙。
这张衙役才会帮着她说话,不然张衙役可能就是看心情办事。
但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黄贤不是个善茬,事后肯定是要借机报复滋事。
因此,安保问题是她需要解决的,她本来还在考虑中,可眼下是迫在眉睫的事。
敲定主意后,舒惜霜便向方安志打听:“方大哥,你在镖局有相熟的人,最好是心思纯正,我想要提高一下华韵居的安全,最好是本地的。”
“相熟的人?”方安志摩挲着后脑勺,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人选,“人选倒是有两个,我去联系一下他们带来见你。”
方安志的人品,舒惜霜很放心,因而对他所推荐的人多了两分期待,但她也不完全依赖于他推荐的。
她思虑很多后,决定还是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去人牙子那里再买来几个奴隶,日后培养成华韵居的员工。
未来她并不止步于中穆镇,她还要去往更大的地方开店,经营店铺的员工就必须对华韵居,对她绝对的忠诚,没有一丝背叛的可能。
安乐公府。
“白哥哥,我说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嘛~”穆云雅在白铭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新衣。
白铭目光却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分毫,只淡淡道:“穆小姐,我们男女有别,这事不合规矩。”
穆云雅听此却仍不罢休,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自信满满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