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一言不发，看着妹妹又笑又哭。
他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帮她拂去脸上泪水似的，可还未伸出来，唯一已经抄起一旁的枕头砸了过来，她厉声道：“哥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在哪怕在普通忍者看来也无法算是攻击，斑却没有躲开，于是枕头破开，里面羽绒纷纷扬扬飘了一屋子，像是大片大片落下的雪花。
斑应和道：“你说得对。”
这种认同的话语没有抚平唯一的情绪，倒像是激怒了她一样，唯一愤怒的去抓手边所有可以够得到的东西丢过来，却唯独离她最近的的那件婚服她碰都没碰一下。
斑看在眼里，当然不会忽略，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深深地看了唯一一眼，而后一动未动的任她发泄。
唯一更生气了！
这种不反抗好像他在纵容她的无理取闹，为她好一样，可真的是那样的吗？
“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该让我知道！！你不该回来！就算是回来了也该是祝福我新婚，而不是说些有的没的！”唯一死死地瞪着斑，眼眶里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往外涌：“是你把我丢下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在唯一激昂的话语中，斑沉默了。他很清楚，他今天其实不该来这一趟，而来了也或许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还是来了。
这世间因果是恒常的，从前他对唯一的抗拒和犹豫是因，现在唯一的回应是果。
有的时候，一步错，步步皆错。
再谈后悔，为时晚矣。
斑伸手，将唯一揽入自己的怀中，她挣扎的很厉害，可他压制得住。他重复自己方才的话：“唯一，你说的对。”
不等斑说更多的话，挣扎不开的唯一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前，她咬的用力，血液渗透布料，她的嘴里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确实产生了一种诡秘的快意，可随之悲伤宛如狂潮般席卷而来很快将那点快意淹没了。
现在她的确有些恨他了，而比恨早诞生的的确是爱。
爱与恨总是纠缠不清的，如果说有错，那他们都有，谁也不算是清白的。唯一的眼前逐渐模糊了，她慢慢地松开了嘴，伏在斑的胸前放声痛哭起来。
斑拍拍她的后背：“唯一，再哭下去明天就不是漂亮的新娘子了。”
唯一抬起头愣愣的去看他……
……
……
意识恢复的时候唯一仍然站在镜子前，她穿着白色的婚服对镜自赏，没有飘了满屋的羽绒毛，没有被她丢的乱七八糟的卧室，更没有宇智波斑。
一场完美的幻术，用她身上可惜了。
唯一面无表情的想，然后换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将衣服整理叠好放在了一边，自己则躺到了床上，两只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
心里还是在想之前幻术里发生的事。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见到哥哥……
这么说也不太对。
她和斑做了个约定，他不会再随意踏入木叶，而他们还有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在他或者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在那之前，还是不要见面了，因为每一次都会吵起来，闹得很难过，记忆中那些很美好的过去又禁得住几次这种摧残呢？
斑凝视着唯一，没有说话，唯一几乎以为他要拒绝了，但是没有。
他擦干净了她脸上的眼泪，和她嘴角属于他的血，最后低头在她的眼角的泪痣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唯一摒住了呼吸，斑道：“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办吧。”
“唯一，新婚快乐。”
这个约定，她提出，而他允诺。
唯一知道，在那个未知的期限到来之前，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直到他死，或者她死。
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