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说?”季岑峰质问。
“我从不相信巧合,可,”他突然想到什么,蓦地笑出声,“阿峰,你看看这些。”
东营递给他一些照片,季岑峰霎时睁大眼睛,照片上全是他这些年给父亲递送的消息,“你,我父亲呢?你把我父亲怎样了?”
周敬悬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他死了,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死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季岑峰身体僵住,“不过,不是周家杀的。”季岑峰怒视他,“在你进周家的第一年,他就死了,我查过,他是被仇杀的,你们做警察的呢,跟我们这些生意人不一样,尤其季sir。”
“你为什么——”
“我觉得你挺有趣的,生活那么无聊,总得找点乐子。”
“所以那些消息都是你——”他不死心。
周敬悬笑而不语,他站起身来,跟他说了这么多废话,该说正事了,“我其实挺想告诉你,但看你这样,我也于心不忍,再说,老爷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知足。周敬昌那些证据我要多谢你了,可他现在人呢?”
“我说过,他死了。”
周敬悬眼眸冷极,“让我猜猜,你知道周敬生死了,想替他报仇,私自调动未完成好的武器,在周敬昌押解的路上进行投掷,然后带着你所谓的证据回到香港找你父亲交差,再把周家一网打尽。”季岑峰不语,周敬悬犀利地盯着他,“你知道泰国政方忌惮周家,所以挑起周家和政方的关系,想让泰国警方跟你们打配合?”
“你的行为的确容易让人这么想,但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周敬悬反问。
“周敬悬,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周敬悬反而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
“是你,是你杀了周敬生!”季岑峰情绪激动起来。“他是你父亲,你连自己父亲都杀,你还是人吗!你把我安排到周敬昌身边就是想弄清楚他的毒品渠道——”
“是,也不是,”周敬悬打断,季岑峰挣扎,整个锁链在地上划出刺耳又清脆的声音,东营立马皱眉,但周敬悬现在已经极其不耐烦,这么大个人,怎么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犟得要命,“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周敬昌在哪里?”
季岑峰自顾自大笑,末了,恶狠狠地说:“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话音未落,周敬悬扼住他的脖子,掐得男人喘不过气来,面色黑紫,但季岑峰还是艰难吐出,“那东西,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东营面色焦灼,由着悬哥这么做,他一定会死的,但不能现在死,“悬哥,”周敬悬胸腔怒火盛极,可面上偏偏平静的不得了,此刻只要轻轻一拧,季岑峰必死无疑。
“永远,这两个字,就这么容易说出口?你是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我不能?季岑峰,”他突然冷笑,“你知道老爷子怎么死的吗?”季岑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还死死盯着他,“就在你给他买的药里,你天天督促他吃,所以,杀人凶手不是我,是你。”
泪从季岑峰脸颊流下,混合成血水,滚烫地滴落在周敬悬的手上,他嫌弃地松手,男人咳嗽不已,胸腔剧烈起伏。
东营递了帕子给他,周敬悬擦了擦,扔在地上,“把东西拿来。”
季岑峰见到那东西强烈挣扎起来,双眸惊恐万分,周敬悬不满地啧了声,“你不会真以为搞个替死鬼我就信了吧,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把人从苏帕拉眼皮子底下调走的,后来我想了想,苏帕拉是你的人吧。”
周敬悬微笑,眼见那根针管就要扎进他的身体,季岑峰本能地扭动身子,“周敬悬,不可以,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做!”
“悬哥,苏帕拉带着人封了我们的场所,现在就在外面。”
周敬悬停下动作,神情不耐地看向他。“把他交给芬叔。把这里打扫干净。”
话完,几个汉子迅速走密道转移季岑峰。
十分钟后,周敬悬插着兜走了出来,“啧,上将怎么有雅兴光顾我这里。”
他示意一下,服务员立马倒酒,苏帕拉板着一张脸,“不用,有人举报,你非法拘禁,违法贩卖毒品。我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
说着,下边两个人就拿着手铐上来,但他们看着周敬悬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坐在那里饮酒,不敢上前。
苏帕拉眉头下沉,“动手!”
“上将,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那就请回吧,夜皇宫还要做生意。”周敬悬放下酒杯。
“没有我也不会来抓你了。”苏帕拉笑笑。
周敬悬被戴上手铐,只是冲着苏帕拉漫不经心一笑,苏帕拉心底抖了一下。
*
周语侬接到陈雨浓回来的消息,非常高兴,这还是秦瓒告诉她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两碗,简雅看她,“你是该多吃点,都瘦了。”
语侬一噎,脑子里过了一些不愉快的画面,“雅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