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1 / 2)

“高姐姐你是疯了吗!”意识到她是认真的,裴玥愕然道,“我大哥自幼出类拔萃,八岁成为裴氏剑门少主,十五岁跻身武林正道年轻一代第一人,武功人品家世相貌样样都好,他怎么能变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高少怀这才确定她居然真的是这个意思,她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向裴玥的眼里只剩下森森寒意。

“所以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愤而质问,“是自己的亲人,还是一个足够优秀的裴氏继承人?”

“难道他没了记忆、不能再练武,就不是你们的亲人了吗?”

“高少怀,你胡说什么!”遭遇此等质疑,裴玥比她还要生气。

高少怀昨夜篝火边说过的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直到此时她才霍然惊觉高少怀那句“哪怕我们从今往后都不再是朋友,我也还是希望他好”是什么意思,她又气又急又心疼,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忽然一拳砸在墙上,劈手指向花灼。

“她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她瞪着高少怀,“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毕竟是故友的妹妹,高少怀对裴玠心怀有愧,面对裴玥也不愿发火,纵然怒不可遏也只是漠然地转开脸。

裴玥双手攥紧,厉声喝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大哥失去记忆,就再也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闻听此言,一旁的卓潇倏然变色。

他下意识地看向高少怀,却见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眉目神情分毫不动,恍若未闻。

她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回裴玥。

只消这一眼,卓潇就明白了高少怀的想法。

她是知道的。他想。

高姐姐知道裴玠失忆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甘愿的。

裴玥也从高少怀的态度中读出了她的意思,她额角青筋暴跳,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好,你无私,你是好人!”她指着高少怀,手指止不住地哆嗦着,“你哪怕失去我大哥这个朋友,哪怕自己一直蒙冤受屈再无昭雪的可能,也要救他!”

一滴泪蓦地从她圆睁的眼中滚落下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大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真让他失去记忆,武功尽废,从此体魄精神连寻常人都不如,此生都得靠人庇护,他自己愿意吗?!”

这一句问得高少怀愣住了。

愤怒在劈面而来的质问中戛然而止,她如遭雷击,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本就因伤势和宿醉而格外稀薄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显出一点茫然而脆弱的神色来,一时几乎站不稳。

感觉到手上蓦然一沉,卓潇忙稳住手牢牢扶住她。她脸上前所未见的茫然和脆弱狠狠撞进卓潇眼底,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猛地把高少怀往怀里一揽,转头怒视裴玥,想呵斥她,却偏偏又开不了口。

他知道裴玥的话有她的道理,他自己也有想帮高姐姐洗清污名的私心,可看着高少怀这个样子,他心里就是刀割似的疼。

看着高少怀血色全无的脸,裴玥气还没消,心先软了。想起高少怀这一路来受过的伤和冒过的险,片刻前的激愤荡然无存,她想道个歉,动了动嘴唇,却只挤出一个字:“我……”

“够了!”卓潇却以为裴玥还要再说,生怕她再刺激到高少怀,赶忙制止,“别说了!”

他这一眼扫过去,目光中竟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阴沉厉色。裴玥知道自己话说重了,理智告诉她高少怀身上有伤,她现在应该老实闭嘴别再惹高少怀动气,可面对卓潇充满压迫力的目光,长久以来的自尊和骄傲却又让她无法低头。两相矛盾之下,她僵在原地,与卓潇怒目相对。

僵持不下之际,有人敲响了房门,一旁提心吊胆的花灼如遇救星,连忙贴着墙根一溜烟儿过去开门。

来的人是花睿。

她守了花潋两天一夜,此时面色苍白而疲倦,眼里却有挡不住的喜色:“高娘子,我师妹醒了。”

“她想见你。”

——————

花潋只请了高少怀一人,按说他们这些人都不该跟去,尤其是卓潇——就算他们和花灼平辈论交,人家的师母也毕竟不是自家长辈,花潋是女子,又重伤初愈、卧病在床,想来衣着也不会如何妥帖,卓潇自觉无论怎么说他也不能到人家床前去,但他实在放心不下高少怀,思前想后,向花睿提了个要求——他陪高少怀一起去见花潋,他不进屋,只在门口候着。

他的守礼客气让花潋颇有好感,遂欣然同意,带上二人一起走了。

于是屋里就只剩下了裴玥和花灼两人,门关上的刹那,裴玥紧绷的脊梁骨蓦地一软,她跌坐到地上,双手环抱住双肩,忽然失声痛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不像个十大几岁的大姑娘,反倒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花灼被她哭得心烦,看着她这样子又觉得可怜,叹了口气,上前去哄。

“裴姐姐。”她单手搭在裴玥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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