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信季婆婆的孙子也是被人掳走了的,还说年轻男子在这会莫名其妙失踪,说咱们十分危险。”
熊致闻言嗤笑一声,翘起二郎腿坐下,不屑说到: “他一个姑娘家不在家中绣花,走南闯北的,我看她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
赵寂言见这小子一脸无所谓,心说人家武功可比你高,辛亏没把小刀说熊致武功一般的事情告诉他,否则这还不得闹翻天了。
“还有一事,也是我今日才得知。”
他想起吴嫣然跟他说的事情,心中一阵难过。
林纳海共三房妻妾,正妻尤丽珠,也就是大夫人,为他生下一子,取名为林禄;
二夫人吴嫣然过门后也生下一子取名林裕;
还有一个有身孕的三夫人香雨,本是大夫人在街上买来了的丫鬟,看这姑娘贤惠温柔,便抬了她做三夫人。
林禄作为长子,自幼便聪慧懂事,三岁背诗文,五岁时便能写得一手好书法,林老爷曾找人为他看过相,说是文曲星的命格,日后定成大才。
当然,林禄也并未辜负爹娘期望,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
更难得的是林家虽富庶商贾之家,但林禄并未有公子哥的臭毛病,他孝顺爹娘,修养自身,路见到卖身葬父的孩童会出手相助,遇到有人欺负良善也会主持正义,对待赞扬谦逊有礼,听到那些酸他的侮辱言语也不过一笑了之。
舞象之年正值大雪,不少人冻死在街头,他用自己平日存下的积蓄添置了不少棉衣,吩咐人送到挨冻的百姓手中,那年隆冬,谁不知林家长子不仅生的相貌堂堂,更是一副菩萨心肠。
林禄心怀壮志,立志定要立于朝堂之上,为天下百姓解忧,以他的才学,榜上有名并不难。
世事难料,这样不可多得的才子居然在弱冠那年染上怪病,毫无征兆地开始口鼻出血,再到大口大口地呕血,他吃不下任何东西,身形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到最后只能每日躺在床上昏睡着。
五岁的林裕看到兄长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这般虚弱模样,也趴在兄长床边唤着、哭着。
林纳海寻遍了名医神药,都无济于事,尤丽珠看着放在心尖上的孩子成了这副摸样,只得日日夜夜跪在佛堂前祈求苍天庇佑。
禄儿明明是文曲星的命格,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一个冬日,林禄还未过完自己二十岁的生辰,便靠在母亲的怀中静静的去了。
“林禄去世后,大夫人的精神就垮了,她觉得定是自己前世造了杀孽,才会让孩子遭遇这无妄之灾,便想要向上苍赎罪,做起了善事,想为地下的林禄积福。”
难怪林老爷家中供着十方救苦天尊,大抵是希望林禄在冥界能少受些苦吧。
赵寂言当初听完二夫人讲完林禄的事迹,心里压抑了许久,这样好的人,这么年轻就没了,他估计林禄得的是类似于白血病一样的癌症,可怜了尤大夫人,将这无端灾祸全揽到自己身上。
见熊致一言不发,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林禄过世后,便有传言说是林老爷他们开山挖飞仙参惹怒了山神,才降祸到长子身上,连带着林家二公子的身体也不好了起来。”
真是可恨,林老爷一家失子已经是巨大的哀痛了,那短命些造谣者还要说这种话,加剧他们心中的负担。
“我真想拔了这些人的舌头。”熊致捏着茶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我听二夫人说,林老爷这些年很喜欢与年轻人结交,大概也是出于思念林大公子的缘故吧...总之啊,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愤愤然撑着头感叹到: “林老爷这么好的一家人,怎么就遇到这种飞来横祸!”
大夫人年事已高,也无心在男女之事上,若林裕也出事,那林家岂不是要绝后?
她想起之前在集市上买了的丫鬟香雨,是个乖巧温顺之人,便让她前去伺候老爷,希望能为林家诞下个一男半女。
香雨的肚子也争气,如今已有三月身孕了,大夫人便整日将她带在身边,常去紫云观抄经修行,愿孩子平安。
熊致忽然问道: “那林裕不会得的也是他长兄一般的病症吧,他年岁小可还有得救?”
赵寂言问过吴嫣然林裕生了什么病,吴嫣然也只是眼角泛红说到林裕自林禄去世后身体也差了起来,这几年吃的越来越少,一日三餐全靠补药,也请过大夫,都无济于事。
他一手搭在熊致肩膀上,也正担心这个事情,不管是不是相似的病症,若林裕再有个三长两短,林家夫妻还受得了?
他虽不会医术,与林老爷又是萍水相逢,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真有个想法,说不定能让林裕健健康康地成长,就看熊致帮不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