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星待在贺兰山庄的数日,除了减少外出次数不和赵寂言等人见面,其他行动如旧。贺兰霜不常在山庄,以往她都得刻意避免和贺兰文成碰面,以免贺兰文成又说起些没头没脑的话,但近日他却常常不在住所,好几次商会的人来议事,他都没有出面。
“如果是以前,贺兰文成是生怕商会的事情都由贺兰霜一人作主,不管此事与他相关与否,都会来干涉一二,如今这样不闻不问,还真不是他的性格。”
赵寂言不以为意: “他本来在商会不就没多少权利,或许是有了新的挣钱的路子,另辟蹊径去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当然不算什么稀奇事...”贺晚星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继续道: “当初樊青云还活着时,贺兰文成就与他常去藏香楼,如今樊青云已经死了,贺兰文成还是会去藏香楼。他又不是好色之人,又极好面子,怎么会老在风月场所待着。”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她打听过,贺兰文成在藏香楼又没什么相好,整日往藏香楼跑肯定有问题。
“该不会是在谋划怎么把你们贺兰家的财产全部收入囊中吧?”赵寂言猜测。
商量一番后,两人决定乔装一番跟去藏香楼看看贺兰文成到底在搞什么鬼。
...
藏香楼里,老鸨眼见两个衣着寒酸畏首畏尾的小白脸弓着腰走了近来,精明打量了二人一番,其中一个身材还不如自己敦实,脸盘子立刻就垮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逛窑子了,刻薄的拦下二人,阴阳怪气道: “二位公子,你们年岁尚小,可不适合来我们藏香楼。”
赵寂言乐了,怎么,这藏香楼还有未满十八岁不得入内的规矩?
“我们兄弟二人皆已弱冠,为何不能进?”
老鸨见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眼神唤来了打手,挡在二人身前,挖苦到:
“我藏香楼可不是你们这些穷书生给几两银子就能喝喝茶闲扯的地方,不让你们进来也是为你们好,免得哪天棺材本都当出去了还怪我们这的姑娘勾引你们。”
先前一个穷鬼卖光了身价为她的姑娘赎身,人家姑娘都不愿意和他走,那穷鬼便一脖子吊死了,事情传出去,吓得她的姑娘好几日都没有生意,打那事起,她就绝不放寒酸鬼进来,一个个整日装得再情深,兜里连三瓜两枣都掏不出来,还想要姑娘跟他过一辈子,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知怎得,明知这老鸨是在给消费者划三六九等,贺晚星倒觉得还挺“仁义”。
消费能力不足的直接拒之门外,总比搞得最后家破人亡的好。
她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似笑非笑道: “那以我们现在的年岁,能进了吗?”
老鸨笑嘻嘻地安排了两个年轻的姑娘作陪,提醒道二楼东边的水月阁被贵客花了大价钱包下,不喜旁人往来,其他地方只要无人皆可饮酒玩乐。
好嘛,二人撇下姑娘直奔水月阁。
“等等!”还未走至门口赵寂言就小声将贺晚星拦下, “屋里面有高手。”
他调整好气息蹑手蹑脚走至门口俯下身子贴着耳朵听了半晌,的确听见了贺兰文成的声音,只是说的内容,实在是听不清。
他示意蹲在不远处的贺晚星过来,还不等她起身,就被一个路过的酒鬼给纠缠上了,那酒鬼裤子只提了一半,还把裤腰带往她手里塞,贺晚星只觉得快要张针眼,嫌弃地直接给了他一脚,好巧不巧那酒鬼就扑在了赵寂言脚边。
“什么人——”水月阁的门被碰的一声打开,两个彪形大汉板着脸出来查看情况,赵寂言立即闪到一边背过身去,隐约听见屋里有人问话,接着便是响亮的耳光声,趴地上的醉鬼被扇了几个嘴巴子后扔到了楼梯上,吓到了路过的几个嫖客,眼见又要起争端,老鸨听见声响赶紧过来安抚,不等赵寂言回头看,接着又是砰得一声,门被紧紧关住。
“我看见了,就是他!”两人好不容易遮掩着跑出藏香楼,贺晚星笃定到刚才赵寂言听到的说话声,其中就有贺兰文成。
“屋里还有什么人你看到没?”
贺晚星摇摇头, “没看到脸,但一定非富即贵。”
因为她看到了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她记得这批成衣是贺兰布庄最上乘的品质,当时制成后便送去了京城布庄供达官贵人先行挑选。
“早先贺兰文成就因为与朝堂高官来往被收回商会管理权,他如今也没有商会实权了,为什么还能与这些人往来?”
两人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找了个酒家解决下午饭。
赵寂言看着身着男装把脸涂黑了一个度的贺晚星,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忍俊不禁道: “如果男扮女装都像你这样把脸涂的比张飞还黑,男女主角的邂逅有可能从梁山伯与祝英台变成水浒传。”
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直接结为异姓兄弟。
贺晚星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道: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