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有义子一事,不过阿敏已经瞒了下来。”
他看向赵寂言的眉眼,继续道: “当年灿华离世之时,圣上也还年幼,应该是不记得她的容貌的,届时他定会问起你的身份经历,你需得自己多加小心。”
待赵寂言离开后,刀芝敏眯着眼睛还是觉得不放心,问道: “皇帝有心要见他,定是有要用他的心思,虽说该交代的也都说过了,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你真信得过他?”
赵谦立于风中,看着那个早已和自己比肩的挺立背影,默默良久。
赵寂言想过皇帝年轻,但再怎么年轻也终归是帝王,一定是不苟言笑正气凛然模样,可当他真正见到了李景煜才明白赵谦当初话里的深意。
李景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今日宝蓝色内衫外是一袭秘色外袍,他并无太多配饰,只挂了几个玉坠子,在配上那和气的笑颜到像是个商贾人家的公子。
单看外貌,和赵谦所说的‘心思深沉’根本搭不上边。
“这位便是我和您提起过的赵寂言,赵公子。”
李景煜微微侧身看向他,赵寂言赶紧起了个拱手礼,年轻帝王笑了笑,让他坐下道: “朕恰逢赶上了陆大人的家宴,又听闻你与诗儿相识,便找此机会见一见你,想不到黎爱卿口中有勇有谋大杀四方的赵公子竟是个白白净净的读书人。”
“草民不才,年幼时家中确实送我去上过几年学,但草民确实不是那块料。”
李景煜来了兴趣: “怎么,赵公子不想考取功名成为我天黎的栋梁之材?”
“考取功名宛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在下实在是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福气,如今觉得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也很好。”
李景煜笑出声来: “此话不错,朕也时常羡慕像赵公子和诗儿这样无拘无束的江湖游侠,能够游历山河,看尽人世百态。”
赵寂言回道: “皇上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美景也好,奇事也罢,只要皇上想知道,又有何之难呢?”
“好——”
“既然如此,赵公子无疑入朝堂之中,那可愿以江湖人的本事助我天黎海清河宴?”
赵谦跟他说过,皇上有意让他加入天机阁为皇家效力,在此之前已经派刀芝敏去调查过他的背景家世,虽说是征求他意见,实际上就是通知。
赵寂言不假思索: “草民一切听从陛下旨意。”
刀芝敏沉着脸走进紫竹苑,却见到父子俩还悠哉游哉地品着茶,柳叶眉一挑道: “你们倒是乐得悠闲,今日皇上生了大气,明鹿派来的使者给天黎传信一封,大意是国诞之日想借天黎国宝碧龙鼎一用,碧龙鼎代表的是天黎国运,岂能随意借出?”
赵寂言这小子,入了天机阁说是她的手下,但十天有九天都找不着人,不是去儋州办事就是在紫竹苑闲着,本还担心他多说多做引上头注意,如今看来,简直比他们天机阁最无能的杀手还要废。
赵寂言:嘿嘿,就是摆。
赵寂言塞下一口糕点: “我听闻抑制蛊毒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前些日子不是查出来主战派这边兵部侍郎武据有问题,皇上也发落了他,连带着挖出了一串内奸,既然不想借,那就不借呗,还怕忤城修有什么动作吗?”
当初就为了挖出朝中奸细,整个天机阁不眠不休查了一个多月,终于寻得蛛丝马迹截下武据发往明鹿的密信,这期间他也和熊致通信过,鹤鸣寨也在四处打听鸠阎道分部的下落,已经抓住了好几个鸠阎道之徒。
眼下,一切都在往对忤城修不利的方向发展,他这个时候来挑事,能有什么好处?
“破解明鹿秘宝还是没有线索,圣上终归还是有顾及的,应该不会直接拒绝忤城修的请求。”
赵谦不急不慢道。
“不错。”刀芝敏撩起裙摆坐下,皇上没有同意借出碧龙鼎,但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送了十名美女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给忤城修庆祝国诞,若他忤城修还是不依不挠,那就是明鹿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