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直没等到巴别塔回复消息的蕾西切前来确认情况,属于看见指挥官的那间房房门大开,而其他人都围在门口时,她还奇怪这是在干什么。
但等到蕾西切的目光四下环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本应该在队伍里最显眼的人时,突然在这种凝重气氛里心里一沉。
“冬蝉指挥官呢?”
巴别塔的几人将目光看过来,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她的心立刻沉入谷底。
“人呢?”
没人能回答陆予的这个问题。
楼层内的监控显示,曾经有人进入了冬蝉的房间,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穿着全套作战服,携带了武器装备,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长包。在进入房间后不久便抱着个被严实裹住的东西出来,那明显是个人形,宽大的黑色披风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没法看清冬蝉的状态,但却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腿,无意识地垂落在男人臂弯里。
陆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监控的画面。
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冬蝉,像抱住一个仅属于自己的宝物,转身时宽阔的肩背裹住了她的声音,让人无法再窥视到她的一分一毫。
亲密、碍眼。
陆予无意识地咬了咬后槽牙。
陆吾则气极反笑:“在眼皮子底下都能把人给丢了,你们可真是好本事啊。”
好消息,冬蝉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带走的。
坏消息,冬蝉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带走的。
“那个......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带走冬蝉指挥官的是她的队员,这个人。”政教楼二厅的负责人,专门负责圣诺城保卫战斗部分的厅长战战兢兢地在桌上递上来一沓相片,各种角度的,还有监控里的截图,金发蓝瞳的男人没有特意避开监控,甚至就像是故意把自己的身形露出来给监控拍下一样。
“我想在短时间内,冬蝉指挥官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我们已经在全力排查他的去向了。只有楼道里的这个监控拍到了清晰画面,其他监控要么就是太过模糊,要么就是没有任何异常。政教楼大门也没有拍到有人出入。”
巴别塔的人也在会议室内,托索尔配合地传给了众人资料。
“萨尔维亚,巴别塔内部成员,虽然如此,但联合部队的人都知道此人有异心。他的家族曾被巴别塔驱逐清算过,之后虽然还在任职,但此人不服管理,性格孤僻,我相信他掳走指挥官是蓄意为之的个人行为。”
托索尔十分真诚地注视众人:“巴别塔既然任命了冬蝉阁下来与圣诺城的外交职务,就表明了我们的意愿。请相信巴别塔的诚意。”
站在他旁边的几人神色各异,但都没什么焦急感,仿佛早预料到、或者是根本就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圣诺城的几位负责人都埋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我们怀疑冬蝉指挥官可能被人...迷晕,才没有反抗。请城里验查这一点,巴别塔一定会倾尽全力寻找的。”
陆吾难得烦躁的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这些客套话了。“找不到人说这些都没用。”
“抱歉。”托索尔立刻说:“这件事情由指挥官队伍内部而起,我们也一定调查清楚,会给个交代给各位的。在找到冬蝉指挥官之前,可否由我代行外交职责?我的资历虽然比之指挥官阁下要薄一些,但也曾参与过许多外交上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能代替她把外交议程继续下去,冬蝉本人就可以直接回巴别塔,调派回原本的工作,不必在这里和陆氏兄弟耗时间了。
过一段时间巴别塔再派一队专业的外交人员过来,他们也没理由不放这几个人走。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金蝉脱壳的办法,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太快被找到,不然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陆吾嗤笑一声,冷漠地戳破这个想法,“我不在乎是什么原因,不在乎什么外交手段。”
他直视着托索尔,那张总是漫不经心的温柔脸锐利起来,深色的竖瞳注视着他,像一种无声的威胁。他寒声道:“我现在只要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托索尔只能用沉默以对。
“蕾西切,知会巴别塔,他们的人丢了。见不到人,那位执政官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是。”
陆吾火大地将相片甩到桌上,“找。”
“人要是丢了,谁也别想好过。”陆吾环视一圈,不屑地函颔首:“别以为巴别塔在地下就能独善其身。”
没人敢轻视他的话语,哪怕陆吾的语气还能算得上平静,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种平静下掩藏的风暴。
从这个早上开始,圣诺城直接封了城门,开始严密的搜查行动。
哪怕是站在政教厅的二楼,也能看看见城内熙熙攘攘,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