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3 / 4)

尖锐的叱责声引来数道目光,徐知雪眼睫垂落忍气吞声,戏谑和耻笑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她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在场所有人都厌恶她。

眼眶酸涩发疼,她抓住霁红的手臂,嗓子干哑道:“我们走。”

才迈出两步,背后又是一阵指桑骂槐。

“公主消消气,贱婢只是贱婢,不值得公主费心。”

“我才没有为她费心,只是看不惯父皇膝下有这么个讨人嫌的扫把星。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装可怜觉得别人欺负她,这种人就该落得和她娘亲一个下场。”

“公主说得对,善恶有报,说不定恶报早就反噬到她娘亲身上。我听闻恶人轮回,只会投胎成猪狗呢。”

没有任何话比这更加刺痛徐知雪,她耳中嗡鸣作响,脑袋被钝器砸中般胀痛。不顾霁红劝阻,猛地转身快步走到薛南瑛面前,质问声控制不住发颤:

“你的阿娘也在九泉之下,若有人像你一样诅咒她,你觉得应该吗?”

薛南瑛被激怒了,“我行得端坐得正,谁会无缘无故诅咒我的阿娘?”

乐阳公主在旁帮腔:“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公主就能恃强凌弱欺负阿瑛,我们可不像意欢那样好欺负!”

“我欺负谁了?”徐知雪哽声,“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我已经躲你们躲得很远了!除了求父皇赐婚外我做错了什么?宫中那些谣言我知道是谁乱传出去的!”

“你还有理了?”乐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你棒打鸳鸯拆散意欢和陆世子,你这个贱婢还委屈上了?”

吵嚷声急躁,场面一派混乱。尉迟意欢被牵扯进争吵漩涡,她看不过去,和陆怀玦来到这边尝试劝解,却连话都插不进去。

“贱婢!我就骂你贱婢怎么了?你是贱婢,你娘也是贱婢,你敢去找父皇告状吗!”

徐知雪气得战栗,尤其当着陆怀玦的面被人贬低,更令她无地自容。

“我怎么不敢告诉父皇?”她红涨着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你是比我尊贵,但我从不看轻自己。你一口一个贱婢,我看你才是你口中的贱婢!”

乐阳公主被彻底惹火了,一把薅住徐知雪的头发,“你个奴婢出身的敢骂我是贱婢?走,现在就去找父皇评理!”

徐知雪被扯住头发来回晃,头皮生疼,强忍泪意,伸手去掰乐阳的手腕,“放开我!”

喧嚷声、阻拦声和看好戏的促狭笑声闹作一团,徐知雪被迫低头减轻痛楚,于混杂人声中,清晰地辨别出陆怀玦的音色。

“意欢不愿看见公主因她惹出麻烦,公主放开吧。”

乐阳公主很不甘心,徐知雪强压眼中汹涌,再度去掰乐阳的手。

“咚!”

毬场传来球杖击鞠的震响,众人吓了一跳。

徐知雪趁机掰开乐阳的指头,这时腰腹冷不防搭上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那只手用力一推,她闷哼一声趔趄后退,猝不及防一脚踩空,惊悚地朝高台下方摔去。

“呼呼——”

是秋风灌进耳朵的声音,徐知雪脱力坠落台阶,濡湿双瞳对上陆怀玦的眼眸,却因含泪看不清他作何反应。

“砰!”

身体砸落地面,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徐知雪瘫倒在地,眼睛已看不真切,头脑昏沉,只剩一片漆黑。

喘息越发艰难,意识也逐渐消弭。她似乎听到惊恐的尖叫声,凌乱的脚步声,这些全都离她越来越远,只有她孤零零一人向黑暗中坠去。

一滩鲜秾血液从脑后流出,她疲累地阖上眼帘,什么都看不见了。

“翛翛——”

是夜风吹动帐外扶桑花的声音。

“还疼吗?”陆怀玦长指挖出舒筋活络膏,悉心敷在徐知雪被军中大兵掌掴数耳光的脸颊上。

徐知雪在微凉药膏碰到脸庞裂口时忍不住“嘶”了一声,而后赶忙闭紧嘴巴,再摇头道:“少将军给我涂的药很管用,已经不疼了。”

陆怀玦涂抹膏药的动作停顿,徐知雪疑惑看他,恰好撞进他柔和似水的瞳底。

徐知雪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陆怀玦凝视她琉璃般清透的眸子,里边藏着卑微讨好和惴惴不安,他看得出来。

“疼就说出来,不要忍着,我不会怪你。”

徐知雪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耷下脑袋,弱声道:“我明白了,谢谢少将军。”

她无家可归,养成这样卑怯的性子不能怪她。陆怀玦复又想起那几个拿她逗乐辱骂她娘亲的大兵,尤其她冲上去与人拼命的瘦弱身影,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出言不逊的士兵都惩罚了,明天叫他们向你道歉,别再伤心了。”

徐知雪先愣后惊,错愕而担忧道:“可他们是少将军的部下,我只是一个难民,少将军不必为我惩罚他们。”

陆怀玦早就猜到她会这样懂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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