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满月的那一天,没有接受大主教的洗礼。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传闻中陛下为此和教廷进行了连续数小时的秘密会议。
“魏嫣,”出门之前,切里斯仍然举棋不定,“从斯兰的历史上来看,没有不经过大主教洗礼而登基的王——身为皇族必须要受到神明的祝福,这对于一个皇族——哪怕是贵族,都是必不可少的,奎因如果缺少这一点他会被人议论一辈子的!”
当时的魏嫣的身体还比较虚弱。
这也是切里斯首先退步,立时提出和教廷商议以满足魏嫣要求的源泉。
毕竟用莉亚的话来讲,就是王后看起来随时一幅即将结束生命的样子。
事实上魏嫣也确实想过,在奎因落地之后就自我了断,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行。
她根本没办法放心将奎因交给别人抚养,也不甘心这样简单地,用死亡放过作恶的人。
魏嫣:“这不过是个仪式,切里斯,如果你那个神明看奎因不顺眼,不要让奎因出生就好!不让他现在这么健康,这么英俊而且强壮!”
切里斯:“……你也说了,这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仪式,完成它甚至都不需要半天,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抵触——”
魏嫣:“他们要把奎因放在冰凉的水里,教廷那些老头要挨个儿亲吻他的额头,还有成百上千的人要看到奎因光屁|股的样子!”
切里斯:“这都是祝福,魏嫣,他们都是为了让奎因健康地长大。”
魏嫣:“我去你的吧,那是我的儿子又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是要祝福要诅咒还是在心里面谩骂他八辈祖宗你怎么知道?”
切里斯被魏嫣的粗鲁震慑住,一时间没有语言来应对。
魏嫣:“而且,小孩子的身子那么弱,他光着身子——现在外面还那么冷,还要沐浴凉水,又被那些老头抱——你知道教廷那些老头都不怎么洗澡吗?你们要敬重神明,敬畏身体,行,爱怎么敬怎么敬,但是别把那一身的虱子和传染病渡给我的儿子!”
虽然难听。
切里斯扶额,但是不得不说,魏嫣说的都是实话。
魏嫣:“我这辈子都不会信你的神明,切里斯,奎因以后信不信我管不着他,那也要等到他明白事理了,知道你这神明究竟是个什东西才行!”
魏嫣:“现在,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这样强迫地让他接受‘神明的祝福’,从此以后,他干成了点什么事都是因为神明的恩赐,他走到哪里都有一个看过他光屁|股的大主教来牵制他——凭什么?你给他这些枷锁之前你问过他吗?”
魏嫣:“全斯兰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如果奎因也没有选择,那是他的命。但是现在他有我!他有跳出你这些框架的机会,他有其他的选择,那我不可能剥夺他的权利!”
切里斯捏了捏鼻梁。
他也是为人父的人,魏嫣对奎因的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切里斯:“可现在的问题是,奎因是我王位的继承者,而不信仰神明的人,是不可能登上王位的。”
“切里斯,”魏嫣艰难地喘气,方才的对话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气力,“神教的教|徒每天从中心教堂喝下圣水,带着神明的祝福去往世界各地,我在安京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人。他们虽然也满身风尘和泥泞,却从未让我感到如同教廷中那些人一般的厌恶。”
切里斯神色一顿。
魏嫣:“传教者曾经对我说,神明是世界上最宽大和蔼的存在,他随时接纳疲惫的旅人,任何人,在任何时间想要投入神明的怀抱,他都会微笑着张开怀抱,用血肉化作美酒和面包,欢迎回到家乡的游子,和找到归宿的流浪者。”
魏嫣:“因为这套说辞,我从小就对拜留别心存向往。”
切里斯有些动容,这样的神教何尝不是他们心中的神教?
魏嫣:“但是在拜留别的所见所闻让我对神明有了新的认识。”
魏嫣:“拜留别的神明自私又小气,永远斤斤计较,在细节上纠缠不清,对毫不相干的人指手画脚。”
“神明在任何时候都愿意敞开怀抱接纳归者!”切里斯将这句话原样扔在教廷上,“如果奎因直到接管王位,都不想要拥抱神明,那么这样的神明太不吸引人了,我宁愿他离开。”
“可如果届时奎因已经信仰神明,那么诸位想必也没有资格阻拦他。”
“他是没有圣水洗礼过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怎么能统领斯兰的人民!”
“他凭什么不能统领斯兰的人民!”切里斯拍了桌子,“是他没有降生在拜留别的土地上,沐浴神明的光辉,还是他身上没有流着我翰约斯顿氏的血!”
这一场争吵的最后所有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皇帝让自己的继承人免于洗礼仪式,而大主教从中斡旋,让教廷重新获得了使用紫石英的权利——虽然他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