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石头,一边说:“莫倾颜,她就是三天热度,她当然是烦了,那种脾气古怪的臭小孩,谁愿意搭理?”
一个小伙伴附和道:“就是!这种臭小孩,你给他吃的,他都不给你一个好脸色。”
另一个小伙伴说,“你看他那个样子,一脸想要寻死的样子,谁看了不心烦?真亏你家莫倾颜能忍他那么久。”
忍冬也说道:“莫倾颜估计也忍不下去了,不过也难怪,莫倾颜对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太过持久的热度,她当年学下蛊,也不过是三天,热度一过就没兴趣了。去拜银盏婆婆为师学暗器也是,过了几天就没兴趣,暗器碰都不碰了,这宣子义已经算是她热度最久的了。”
宣子义不知道忍冬他们几个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路边,一动不动,犹如一块石头。
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忍冬还是没有回来。
莫倾颜心中着急,她在吃晚饭前听村里小伙伴说忍冬今天下午是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摸鱼了,怎么那么晚还没回来?忍冬该不会是掉到河里淹死了吧?
莫倾颜越想越着急,忍冬又不怎么会游泳,如果真的因为摸鱼掉到水里,那肯定会被淹死啊。
莫倾颜立刻提了一盏灯笼,打算去河边找忍冬。
这个臭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都跟你说了,摸鱼要有大人在的时候才能摸鱼,比如说我在你才能去河里摸鱼。
一个个的都那么不懂事,不过也难怪,十四岁毕竟是青春期,难免会逆反大人。
莫倾颜提着灯笼大跑着,生怕迟到一步,忍冬就被河水呛死。
结果忍冬和几位小伙伴走了另一条路回去,莫倾颜没有遇到忍冬,但是她在大跑的途中,好像看到有个人朝着对面的山崖上走去。
那个人……
那个身影好像是宣子义。
。
没有任何联系。
与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都没有任何联系。
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何处终结。
渺小的蒲公英只能被风吹起。
蒲公英被风吹起的时候,他会在想什么?
他会害怕自己落到河里淹死,他会害怕自己落到路上被人踩死,还是会害怕自己落到贫瘠的土地,无法生根发芽,就那么孤独的死去呢?
就算落到肥沃的土地上,终于可以生根发芽,那又怎么样?别人一脚就可以踩死他。
根本没有幸福安稳的未来。
蒲公英根本没有任何牵挂,蒲公英也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一丝一毫的纠葛。
这样的担惊受怕,这样的期待落空,这样的绝望。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存在好了。
如果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一切的烦恼都不会有。
月光清冷如钩。
夜晚的风带来一丝凉爽。
宣子义看着小山崖下面是很多很多的乱石。
就那么跳下去,必定是脑袋成为碎豆腐花,五脏六腑必定会成为秃鹫的食物。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不是很好吗?
糟糕透了的童年,漂泊动荡的过往经历,无人在乎无人珍视的自己,活着还是死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当初他就不该逃开那个胡同,他就应该和那些小乞丐一起死于刺客乱刀之下。
没有用的,反正一切都是注定了的结局。
“子义啊。”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叹息的声音。
宣子义回过头。
莫倾颜提着灯笼,看着宣子义站在小山崖的崖头上。
这个小山崖下面是一堆乱石,跳下去必定整个人稀巴烂,遍地都是。
“子义呀,我几天前给你买了新衣服,一直都没递给你,我们先回家好吗?”莫倾颜一边说,一边慢慢向他靠近,可是她又不敢迈太大的步子。
但是宣子义却发现她在靠近,“你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莫倾颜立刻缩回自己的脚,安抚他道:“子义啊,你别激动,我已经退回去了,今天晚上有我煮的鱼汤,我特地给你煮的,很好喝的,我爹都说非常好喝,我们先回去喝点汤吧。”
宣子义突然大声哭道:“都是因为你,我要死了都是因为你,你这辈子都得要良心不安,都得一闭上眼睛就得想起我,你这辈子都要牢牢的记着我是因为你而死的。”
莫倾颜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宣子义站在这里,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他自己的神经有点问题。
宣子义在他心中是一个可怜的,有点神经病的小孩而已。所以她多多照顾他。
可是听到宣子义这么说,她却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