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呼吸声。
可纪神曲问得问题又是那么真诚又大尺度,想到他上次脱光了在水池中靠近自己时,自己的身体明显并不排斥他,其实是有些懊恼的。
“我对姜月寻……是爱到骨子里的,就连这一次推开他,远离他,也是为了保护他,你明白吗?”落清妍闷闷的说道,笔尖嗅着纪神曲发间传来的香气。
沉默了片刻,纪神曲将落清妍抱得更紧了,他说:“我明白,我明白,那就让我陪着你,好吗?”
落清妍没有说话,她在犹豫,她在贪恋,贪恋这尔虞我诈的世界里这份对她纯粹的好,纪神曲的感情就像熔岩,在一点一点的腐蚀着自己内心的铜墙铁壁。
她说:“纪神曲,你会后悔的。”
风吹落了枯叶,纪神曲口中的甜冲淡了她口中微苦涩的药味,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这个吻加深。
她的手抚在神曲的后背,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角落里偷窥的人,她知道,天不亮,她的这些荒唐事就会传到京城,女帝,或者姬蘅,她们的眼线无时无刻不注视着自己。
突然,青城内喧闹了起来,城内某处火光冲天。
流朱跑了过来,大喊:“主子,青城白家被灭门了。”
白少娥是金矿案最主要的线索之一,白家居于青城,与关山城沈家关系微妙,白家曾是做香料生意,后来白少娥当上家主后将生意重心转移到水路和陆路的运输上,为了打通水路运输,甚至和各地的官员合作消灭了不少匪患,建立了自己的漕帮。
白家像是一颗沁水后的种子,疯狂的生根发芽,却在即将长成一棵大树时被人连根拔起。
下去。”落清妍冷声吩咐道,无一丝刚才温存时的柔和。
落清妍走在冬夜的凉风里,感受着身侧的空寂,憋闷的胸腔像是被人打上了一拳,她的计划怎么可能有人知道,白家老小怎么会这么巧合的突然全部葬身火海。
有人不想让她和白少娥见面,这个人一直就在暗处窥探着她,阻碍着她调查金矿坍塌的背后真相。
她假扮成商户逗留在青城,另外找了替身从水路南下,莫非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并且泄露。
天亮时,青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那是白府阖门烧干净后的灰烬飘在半空,冤屈无处可伸,只能挣扎着飞向更自由的天空,可惜,一场冬雨说来就来,浇灭了绝望的烟尘,冲刷了成为焦炭的尸体。
未曾想过,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竟成了白家上百口子人的催命符。
从青城离开时,落清妍就病了。
马车内,纪神曲和流朱轮换抱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也擦干她满身满脸的汗珠。
疾医说她时感染了风寒,加之南域林子中瘴气很重,这病来如山倒,只能用好药慢慢治着,等到了关山城以后,得找人扎针放血,好好在床上将养数月方可将疾病断根。
在古代,一个风寒足可以要了一个壮汉的命,这可不是什么小病。
落清妍入南域后就一直病着的消息传回皇都,姬蘅从手下的秘报中得知后立刻就找人送去给了已经调去做户部侍郎的姜月寻。
可惜,姬蘅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反应。
太监将信送去时,姜月寻正在书架中寻找往年的某一个卷宗,他整个人憔悴的不少,清瘦了许多,却更光风霁月。他接了信,扫了一眼,随手就放到了第二排抬手的书架上,然后继续低头翻阅书籍,太监以为他没看清,想要出声提醒,这时门外来了另一名官员,说天牢里的那名要犯突然暴毙了,姜月寻听后扔下书籍就跟着跑开了,书阁,那封关于落清妍消息的信纸就夹在书页内,被一股清风吹了吹,吹不落,带不走,只好孤零零的待在原处。
太监回话说姜月寻如今根本就不在乎三皇女的生死,姬蘅很满意这个结果,她心情一好,就放过了姬荭,让姬荭去见了即将发配到关山城的林与安一家。
林与安正捧着那本《洗冤录》静静的看着,就连姬荭来送,他也只是随意的敷衍回答。
姬荭握着林与安的手,神情戚戚的告别,“与安,我会去找你的。”
“嗯,”林与安忽然从书中抬头,就像是同邻居告别,“你好好保重。”
离开皇都对于林与安来说,没有太多的留恋,他喜欢江湖,喜欢山,喜欢水,喜欢正义豪情满怀的胸襟,而不是拘泥于情爱与不舍,对于他的前半生的富贵,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断离舍。
同一个冬日下,南域的风吹得路上的泥沙都盘旋了起来,打得车身劈劈剥剥的响。
流朱才给落清妍喂完药,此刻落清妍半睁着眼靠在纪神曲的身上,她闻见一股浓烈的花香,抬手指着车帷,“打开窗户吧,我想要看看。”
她手指细软苍白,像是阳春之下的白雪,透明的,干净的,仿佛是遥远的云雾,纪神曲心中漏了一拍,他伸手抓住落清妍的手指揣进绒毯之下,“你别动,当心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