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停在面前。
林一维道：“你俩坐后边儿。”
“别。”许畏把帽子扯得恨不得遮住嘴，道，“她一遇见我就没好事，更别提坐一起。”
裴糯刚打开车门，看过去。
许畏道：“而且，我不想挨她坐。”
林一维嘶一声，道：“你又犯病了是吧……”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裴糯转头道。她已经没事了，呛完进车里关上门。
“你们也赶紧坐进去。”车边的警察挥手道。
“……”帽檐下的阴影中，许畏用力闭了下眼，放下手，打开后边的车门。
裴糯抱着玩偶，脸被窗外路灯打亮，飞快瞧他一眼，漠然地挪地方。
收回目光，许畏坐进。
“哎等会儿，还有位警察，我忘了。我得跟你们挤挤。”门被支住，林一维看向车内隔着距离的二人道。他笑得意味不明。
“……”
行驶的车里不停被路灯照亮。
许畏看向左边的窗，裴糯看向右边的。林一维坐在中间，两手放在腿间，谁也不敢挨太近。
逼仄的空间没人说话，三人都在想事情。
裴糯搂紧玩偶，嗅它的味道，又突然抬起下巴，动作在车里已算非常大。
最右边的许畏身体没动，眼睛移过去，在下次的阴影笼罩自己前收回。
裴糯不自觉地握住手腕。
“……”
他为什么要那么粗鲁地把她拽出来啊！
而且，他的猫居然叫糯米。
裴糯盯着窗外流窜的车，强迫自己不再想，脑袋里却闪过令她羞耻了好久的画面：一堆男士内裤散落在地上。
右边，许畏忽然抬起左手，露出腕表。
俩人的小动作逃不开林一维的眼睛，他看向许畏，问：“你干嘛？”
为什么学她？
裴糯睨向他们。
许畏道：“看个时间。”
林一维：“……”
他这表是许叔叔送的，不就是个摆设么，从没见他看过几次，几乎是个装饰。光线这么黑不应该看手机么……
许畏说完，顺势捏捏手腕，就好像手腕有些不舒服，动作毫不收敛。
裴糯眼神游移两瞬，脸上的肌肉要动不动，重新看向窗外。
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许畏的奇怪之处让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裴糯，惊奇又艰难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唉。”林一维叹口气，道，“好烦……要不别去警局了去民政局吧？”
他本来就够烦的了。
为什么偷他的电脑，不偷阿畏的啊！？
这个问题就像他想不通都是一起长大的，裴糯喜欢许畏却不喜欢他一样，让他摸不着头脑。
现在，他更不到头脑了。
这俩人，怎么突然就充满粉红泡泡了！？
有的人，对猫练习好久才勉强能道歉，本人一哭，他道歉道得比闪电还快……
“……”
裴糯骂道：“警察面前你别瞎说行不行。”
林一维又叹口气，不说话了。
许畏突然开口，问得平静：“他瞎说什么了？”
“……”裴糯缓缓对上他的目光。
她抱紧玩偶，把身体侧得更多。
他果真是疯了。
“耳聋了你？”
“他说去民政局。”
=
车子当然还是开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三人又去了医院。
裴糯挂号，林一维和许畏站在她旁边。
林一维左手指右手，道：“我干闺女咬人是挺疼。它刚一个月的时候，咬了我这只手。”
许畏像个局外人，看手机里的糯米，不吭声。
视频中，糯米始终没从猫爬架露头，俨然还在害怕。
裴糯取出挂号单，转身走，问：“一维哥，它是叫糯米吗？”
许畏跟上去，闻言抬头看她的背影。
林一维看着裴糯愣住：“呃，啊？你怎么知道……”
裴糯不答，向斜后方飞快移下眼，问林一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林一维：“……”
林一维看向身后，许畏正瞧着他俩，模样很淡定。
“哈哈，为什么呢——”
“赶紧打针。”许畏忽然打断道，“打完我好回家睡觉。”
裴糯完全转身，看到他盯着手机。
他也盯着她，打个呵欠，冷漠地移开目光。
“……”裴糯欲言又止。
“我得打电话给我二叔，看看怎么解决楼下那个孙子。”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