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1 / 3)

送走竹林居士,谢芳华一个人迎着晚霞,在走廊上发呆。

自从那日陆寻欢来寻她,被竹林居士撞破,兴许是出于避嫌,连续几日都不见陆寻欢过来。

不过来也好,若真的过来了,想必也是尴尬的紧。

琥珀送完人回来,见谢芳华还站在廊下,急忙走了过来,“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呆站在这里?仔细中了暑气。”

谢芳华恍过神,轻笑摇头,“无妨,哪就那么娇弱了。”

琥珀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扶着人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大意不得,若真中了招,吃药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谢芳华无奈,下意识道:“你这啰嗦的样子,越来越像李嬷嬷……”

想起李嬷嬷,她的脸色便是一黯。

琥珀见状连忙转开话题,说起了一个八卦,“之前跟崔七娘合伙想推您下水的那个孙家小姐,大小姐还记得不?”

“嗯?”这话题跳跃太快,谢芳华有些茫然地看向琥珀,“她怎么了?”

琥珀话未出口,自己“噗呲”一声先乐了。

“那日她害您不成反倒自己落了水,被那方家少爷救起后,名声全无,孙家就闹着要这位方少爷负责娶了孙二小姐,那方少爷也是个牛脾气,死活都不肯点头。孙家就放出话来,说方家要是不给个交代,就一根绳子吊死孙二小姐,送到方家去,方家少爷一听这话,也照猫画虎,扬言说要他娶孙二小姐也可以,除非孙二小姐抱着他的灵位拜堂,两家因为这事闹得急头白脸,不可开交,热闹着呢。”

谢芳华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和惊讶。

那位方少爷一看就是个牛心左性的书呆子,孙二小姐又是个娇蛮任性的,两个人即使成了婚,迟早也得闹起来。

不过他们如何,与她无关,她甚至连看笑话的兴致都没有。

琥珀见她兴致缺缺,便收了话头,此时珊瑚进来禀报,说凌霄在门外求见。

谢芳华听到禀告,坐直了身子,“叫他进来。”

凌霄垂手躬身站在纱帘外,“谢姑娘,玲珑绣庄要出让了。”

谢芳华蓦地抬眼,看向纱帘外的凌霄,“什么时候的事?”

她当初吩咐凌霄关注点谢家的产业,本以为会是望江楼先经营不下去,为何会是玲珑绣庄?要知道,玲珑绣庄在凤阳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绣庄,只要细心打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怎么突然就要盘卖了?

“刚刚得的信儿,也没挂牙行,是玲珑绣庄的钱大掌柜亲自约见的买家,小的看他行踪鬼祟,而且接触的尽是外地客商,便悄悄留了意,今儿个让人假扮客商略一试探,才知道是玲珑绣庄打算出让。”

“……那姓钱的掌柜开价要三万两,要价太高,一时还没人敢接手。”

凌霄说的很详细。

谢芳华闻言眉间微蹙。

专门挑外地客商?那就是绣庄出了什么问题,本地那些知根知底的商人无人肯买。

果然,不等谢芳华问起,凌霄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她刚才的猜测。

“小的知道这事儿里头有猫腻,便在城内转了一圈,将事情打听了个大概。据说是玲珑绣庄按照您之前留下的图纸,批量缝制成衣,当作孤品高价出售,被一群买家打上了门索要三倍赔偿,也不知道钱大掌柜是怎么应对的,现在那些买家暂时被稳住没去堵门了,小的估摸着他这是想玩金蝉脱壳那一套……”

听完凌霄的话,谢芳华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当初她定下规矩,一张图纸只做一件,为的就是客人猎奇和物以稀为贵的心理,绣庄这样大批量复制,得了一时之利,断得却是长久的财路。

这是谢芳菲的意思,还是崔家人的意思?

她这里思绪翻飞,凌霄凝气躬身站在帘外等着她示下。

直过了好一会儿,谢芳华才轻声交代凌霄道:“三万两就三万两。一会儿我让琥珀把银子交给你,劳烦你去帮我把绣庄买下,过户到景煜名下。”

凌霄闻言略有些诧异,抬眼望了一下帘子,很快又垂下,“是,小的这就去办。”

谢芳华怔怔地看着凌霄垂手后退出了门,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

从阿爹死后,谢家就如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任谁都想咬上一口,她曾经想着即使拼了命也要替阿爹守好谢家,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被夺权驱逐出谢家,再也没有过问的权利和资格。

曾经望江楼和玲珑绣庄是谢家众产业中的龙头,说是吸金石也不为过,如今非但望江楼经营不善,客源萧条,就连玲珑绣庄在谢芳菲手中也只维持了短短几个月,就以盘卖告终,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叹还是该气。

幸好她提前跟陆寻欢借了银两,谢家败掉的产业,她能保下一点是一点,这样即使那个谢家没落下去,她还可以扶持谢景煜重建一个全新的‘谢家’。

想到陆寻欢,谢芳华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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