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酒,又似往常那般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过来坐。”
姜时序顿了片刻,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却没有动面前的酒。
“你说的话我都考虑过,怎么如今连话都不愿同我说了?”
姜时序没有正面回应,“殿下喝醉了,若无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罢,她福了福身向门口走去,就在拉开门的瞬间,砰的一声被身后的人一把将门抵住。
姜时序被囿于门前,她转身不解的看向萧睿琰,却陷入对方满是失落的眼眸中,她眸光微闪,“二殿下自重。”
“姜时序,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萧睿琰低声一笑,像是自嘲,扳住她的双肩让人直视自己,“我是害过你,可我也是真心想帮你,你说的没错我从前是只顾着和萧乘渊置气,可并非你所说的对你全然没有感情,为何你就翻不过去只想和我一个人撇清关系?”
姜时序拧紧眉头,不想和醉酒的人讲道理,出声敷衍道:“二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萧睿琰盯着她那双波光潋滟撩人心怀的眼睛,恼怒道:“怎么?顾妧给你的难堪还不够么?你就非要守着萧乘渊!”
他语话里的嘲弄和奚落毫不遮掩,气的姜时序止不住颤抖,用力推开他,“奴婢是太子近侍,还请二殿下自重!”
姜时序方才推搡的用力,无意中牵扯到萧睿琰胳膊上的伤口,月白色的衣袖被血浸染,吓的她不敢再挣扎。
“殿下,你流血了。”
萧睿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毫不在乎,“姜时序,你就那么讨厌我?”
姜时序长叹口气,时至今日萧睿琰的举动都还是和萧乘渊较劲而已,她同他解释过,可他听不进去。
不和醉鬼讲道理,姜时序软了语气,摇了摇头,“奴婢没有讨厌殿下,奴婢身份卑微只想安身立命,等将来能以自由之身出宫,不想做殿下的宠妾,也没想攀龙附凤,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是殿下真的怜惜奴婢就请别在让奴婢麻烦缠身。”
雅间内陷入沉静,萧睿琰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没有出声。
忽然,隔壁雅间里的人醉酒尽兴说话时声调高了起来,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句“裴大人。”
裴铭?
听到这个名字萧睿琰和姜时序都默契的没有开腔。
雅间内,几位同僚喝的东倒西歪,手上握着的酒杯直晃,裴铭却一派从容的正坐在那里,除了面上有些泛红外根本瞧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同在工部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裴铭不好拒绝便来和他们应酬一二。
怎料这些人平日里装的正人君子,几杯黄汤下肚就散了德行。
裴铭握着酒杯,暼了眼拍着他肩膀的尚书大人,蓄起笑意。
“裴大人不必拘紧,随意些便是,今儿这酒若是喝的不够尽兴,明日带你去更好的地方快活消遣。”
众人闻言,嬉笑起来,“尚书大人何必等明日,择日不如撞日,依下官看不如就今日如何?”
尚书见裴铭不知所谓,低声问道:“裴大人可是还没娶亲,不晓得这其中的妙处。”
“裴某确实尚未娶亲,”他压了压眉骨,有些乏味道:“不过,那些也都是些庸脂俗粉没劲了些。”
众人听他这样说,还以为他也深谙此道,只当他瞧不上寻常妓子,压低声问道:“不知裴大人喜欢什么样的?若是相中宫里的咱们也有办法弄来。”
裴铭瞳孔微缩,没想到这群人胆子竟大到这个地步。
众人也跟着好奇,忙围着尚书问是何门路,也好叫他们都跟着尝尝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