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施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麻绳紧紧缠绕勒住了,身子也被绑在了椅背上面,她试图挣扎了一下,但是完全动弹不得。
她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柴房,柴房里有一些稀稀疏疏的木材,还有厨具和一些尚待食用的食物,而她就靠在灶台旁边。
就在她思量抓自己的人是谁时,柴房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一身深蓝色长衫,他负手而立,面容俊秀,神情冷漠,眼神狠厉,他站在她几步之遥,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显得更加不屑与凶狠。
一时间,他们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儿,都没出声。
直到男人忍不住开口道:“沈炘,外芜之地茶园的主人,当真是久仰大名。”
周若施微微愣了一下,原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沈炘。而且他们与沈炘未曾见过面,所以不知对方长何样,才错把她抓来了,而他们抓了她之后,并没有立刻解决掉她,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
是沈炘的利用价值。
所以周若施不能让他们知道她不是沈炘,看他们这穷凶极恶的派头,如果发现了她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假货,指不定会恼羞成怒,别说把她放了,她的日子大概也没啥盼头了。
于是她开始试探道:“少说废话,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她,他弯下腰,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一字一顿道:“你看看这张脸像谁?”
周若施好看的眉毛蹙起,她又不是沈炘,实在不知道这男人像谁,所以她只能装模做样道:“原来是你?”
那男人果然上当了,他松开了她的下巴,直起身自述道:“没错,就是我。”
“……”
她又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下文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周若施只好硬着头皮又道:“你当真以为你利用得了我?”
这下男人讽刺的笑了,然后像拧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滔滔不绝:“怎么不行?谢尚伐那厮不是对你情根深种?也是,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皇权与美人一起抓,现在我倒要看看他是选美人还是江山……”
听到谢尚伐的她已经大致了解目前的情况了。
谢尚伐是当今圣上的二儿子,但五年前不知被何人追杀葬身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其实稍微思考一下,他十有八九沦为了皇权斗争的牺牲品,但现在看来他还活在世上,还暗渡陈仓了五年,还对眼前这个男人造成了威胁。
联想他坠崖的地方是外芜之地,大概是被沈炘所救,从此对她情根深种。
所以她面前这个不是太子谢戈义,就是三皇子谢锦泽,他想绑架沈炘威胁谢尚伐退出皇位争夺。
只可惜绑错了人。
如此看来,她目前确实没有生命危险,但要尽快逃出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抓错了人。
谢戈义看着眼前沉思的周若施,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突然觉得怒气上头,想当初,要不是这女人多管闲事救了谢尚伐,他早就登上皇位了,哪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他眼底一下子溢出浓浓的杀意,他抬起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周若施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手,神情凝重思索办法时,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殿下,谢尚伐来了!”
谢戈义慢悠悠的把手收了回去,他本就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一边的嘴角扯了起来,笑得小人得志,他这次必定要让谢尚伐那厮死得透透的,还有沈炘这个女人!
他不再看她,直接转身离开,一边跨出柴房门槛一边吩咐道:“给本殿把人看紧了。”
“是!”
房门应声关上。
荒郊。
两队人马都不下百人,跨马对立而持,周围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
谢戈义不悦的瞧着五年未见的谢尚伐,他拽着缰绳的手慢慢收紧,就因为对方还活着,他谋划了十年的逼宫篡位,却在半月前功亏一篑了,他如今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讽刺的笑了:“二弟,多年不见,当真是别来无恙。”
面对谢戈义,谢尚伐目光复杂。
其实他本就无心皇位,且对他这皇兄一直敬仰有加,可皇兄却容不下他,于五年前加害他后,又打起了父皇的主意,皇兄篡位他阻止,最后也放了对方一马,却没有放松警惕,在知道对方往外芜之地的方向前进时,他就当机立断跟了上来。
果不其然,皇兄要加害沈炘。
“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我,”他眼神阴沉下来,语气胜券在握:“要你死!”
谢戈义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目标却不是谢尚伐,而是他自己。
他惶恐的瞪大眼睛,眼底都是不可思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