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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没有不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淮生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打电话给黄盈:“黄盈,你看看能不能查一下陈如卿的背景,他的亲人、朋友,他入行之前的经历,他的感情生活,只要与他有关的,你统统整理好给我。”吩咐完,淮生就撂了电话,仰头摊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要休息一下。
却见刚刚还在电话里的黄盈快步走了进来:“寇总,关于陈如卿,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要汇报。”
淮生立刻清醒地坐了起来:“你说吧。”
黄盈熟稔地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淮生:“陈如卿改过名字,这事还是一次应酬的时候,扶桑的一位元老酒后失言说的。陈如卿本名叫赵体国,是来公司之前几个月改的名。”
淮生目光炯炯:“然后呢?这个赵体国和顾扶林以及卓清泉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黄盈摇摇头:“顾扶林和卓清泉这些年作恶多端,恨他们入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这点团队,哪里能查得出来。就这点资料,还是我运气好,在饭桌上听到了。别的是真没有了。”
淮生点点头:“OK,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记得去财务支取这个月的奖金。每个人都有,干得不错。”
黄盈笑着出去了。她刚刚把门关上,淮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本想按掉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名字,是陈如卿。
淮生立马坐起来,按了接听键:“陈助理,陈总,赵总,喜欢哪一个称呼?”
即使对对方的底细知之甚少,淮生也习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她先发制人,让对方接招。
对方果然接招:“寇总手脚真快,这么快就把我的底细查清楚了?那顾总应该也告诉了您,我的背后是谁吧?”
淮生无所谓的语气:“霍总啊?那是,扶桑的一把手,久仰大名。您一开始就跟了霍总,也是慧眼如炬,会选主子。”
陈如卿冷笑一声:“寇总少在那里阴阳怪气!我不是一开始就跟了霍总,我是一开始就和顾扶林和他手下卓清泉那孙子不共戴天。二十多年前,厉桑榆要投资房地产,看中了我家的那块地。顾扶林那孙子为了在他老丈人面前献媚,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逼人搬走啊。但我母亲不愿意,六十岁的老太太就是不愿搬走,因为门口那棵树下埋着亲人的骨灰。他就找了□□的人,硬是砸呀闯呀逼我们离开。有一天他们上门,看我妈妈正在做饭,直接上手掀了锅子,她当场就去世了。这件事情被压了好几年,等到我在一家传媒公司混到总监的位置,我想利用我手里的资源旧事重提,却遇上了他手下的卓清泉,不仅把我的营销打得哑火,甚至引导人们去网暴我,导致我工作也没了,不得不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就是在这个时候,霍总找到了我,让我去埋伏在顾扶林身边。霍总给我安排机会,安排队伍,让我一步步做到了总助,我当然不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所以我设计让孟封惹恼他让他下手!再让你去怀疑她手里有东西!我把卓清泉祖坟挖了埋证据,大仇得报的快感你懂吗?二十多年的隐忍!你懂吗!你什么都不懂,一个小屁孩别在那里嚣张地阴阳怪气!”
淮生静静地听着电话里陈如卿恨意切骨的咆哮,才慢慢理解了前因后果,趁着他说完喘气的时候,她问:“所以,你致电给我,到底想说什么呢?想让我理解你的苦衷?想让我释怀被愚弄做你们的棋子?还是怎样?你们已经大获全胜,何必还要给我打电话,多此一举?”
对面的陈如卿似乎没有料到,淮生没有被他那声势浩大的一顿吼给镇住,语气依然冷静而不波澜不惊,心中也油然而生一股畏惧之意,但面子上不可露怯,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寇总果然冷血。我打电话给您,是听说您在查我,不想让您再费心,我的经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