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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文婧几乎每天都在收快递。
以至于接到老公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说道:“快递放门卫室,谢谢。”
另一边的林知译:“?”
“是我老婆的电话,没打错啊。”他看看备注狐疑喃语了句,笑说道,“你好请问我老婆在吗?能不能换她来接下电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文婧也怔了下,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看清是林知译,抚了下额头,微恼怒“接快递电话接迷糊了。”
她起身一手拿水杯一手接电话去接水,“怎么了?”
“这下是我老婆了。”他开了句玩笑,才说事,“今天晚上我和同事去吃饭,下了班就不去接你了。”
“哦。”
“晚饭的话冰箱里还有中午剩的饭你自己热一下,如果不想吃就点个外卖或者发个消息给我,回来给你带。”
“知道了。”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叮嘱,文婧有几分荒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饿了还不会自己找吃的啊。”
“倒是你,开了车别喝酒,就算喝也少喝点,回来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林知译笑应:“听到了。”
文婧收回快接满的杯子,走回座位,“那我挂了。”
林知译说好,“挂吧。”
过了几秒钟,想象中的忙音没有传来,两边谁都没挂电话。
文婧看到界面还在显示通话中,心口一暖,嘴角不由够了起来。
两人谈恋爱的那段短暂时间里,有天晚上打完电话,林知译说了声晚安就挂了,当时文婧要回应的“晚安”还没说出口,于是她就又回了个电话回去,说不喜欢他在自己前面挂通话。
当时林知译道歉后就承诺往后不会在她前面挂电话,他们两的通话结束权永远在她手里。
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回忆至此,文婧故作讶异地咦了声,说:“你怎么还没挂呢?”
“等你先挂。”林知译淡然回道,“说好了我们之间你决定结束。”
文婧满意了,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后了,看得办公位上罗悦枝受不了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她笑出声,声音温柔了几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工作呢,这回真挂了。”
说罢不等他再回就挂了电话。
“这回真的挂了~”手机刚放下来,对桌的罗悦枝就学着她刚才说话的重复了遍,拖长尾音咦惹,“齁死了!”
她停下敲字的手,带着单身狗的幽怨,“你说你们两挂个电话整得好像几辈子见不到一样。还你先挂,我真想带你们两去爬山。”
‘爬山’是近段时间特别火的一部剧里的台词,延伸意思是想害人。
桌面上的手机又响起铃声。
文婧瞥了眼,一边和她说“杀人犯法”一边划开接听,熟练地说:“快递放门卫室,谢谢。”
挂了电话,双手食指交叠朝罗悦枝比了“十”。
罗悦枝:“什么意思?”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
文婧端起水杯吹了吹,慢条斯理说道:“朋友,劝你收回不该有的心思。”
罗悦枝继续敲着键盘,看着文婧那得塞表情,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老公在法院,看给你骄傲的。”
她摊手,“没办法,我老公优秀嘛。”
“别逼我打你。”
“打人最高也可判十年以上。”
“……”
TMD!
罗悦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
因为林知译已经提前知会过了,文婧一到点,把工作做完就和罗悦枝下班了。
两人赶的是同一躺公交,不过罗悦枝在半路下,而她要多几站。
到家热了剩饭吃下,无事之余便把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搅了。
到了十一月,宁县算是彻底进入了深秋,天色一天比一天暗得早。
不过六点半左右,已是暗不视物。斜对面居民楼的小窗里亮起了一盏盏灯,阖家热闹。
对比清清冷冷的自家,文婧长叹一声。
狗男人在外吃香的喝辣的,而她如花美眷却独守空房。
好惨。
拿出手机给狗男人发微信。
文婧:【狗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文婧:【如果太晚我就不等你了】
发完,过了一分钟。
家里那个:【不确定】
家里那个:【困了就去睡,不用等我】
林知译回完,和旁边同事碰了碰杯喝了口,敲了敲键盘。
家里那个:【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