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过去。
“果然是吃太饱了。”她说。
夜里,躺床上反复睡不着的南芝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没有黑气就是没有危险!
她过去的时候那老人还是蹲在原地,怪不得南芝看不到他写的什么,他也没法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老人家。”南芝小声问候。
老头缓慢地抬起头,鸡皮鹤发,看起来已年过花甲。老人的眼神很是浑浊,看向南芝的时候也不带一点亮光,他蠕动双唇缓慢开口:“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她老实回答,“您在写什么呀?”
听她说不认识,老人好像走失去了主心骨,背脊再次佝偻,“不认识啊,我也不知晓我是谁……”
“抖不认识我……”
他口中一直念叨着,手指也没停歇,在路面上划动,像是在写什么字?
“老人家,您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又问。
老人没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在地面涂画。就算不能在地面留下痕迹,他也孜孜不倦,一笔一划地重复写着。
“您在写什么?”
“我不知道,我忘了,全都忘了……”
南芝凑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也在地面照着他的动作涂画。
一丨丿……学着他画了一遍,南芝写出了个李字。
“老人家,您姓李?”她问。
“李……?”他又缓慢抬头,用浑浊的眼珠子看了会儿南芝,随即又回到低头自言自语的模样。
“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您的故人姓李?他叫什么?”
“她叫什么?”老人手指顿住,口中低吟,“她叫什么呢…”
“她叫……”
“她叫什么?”
老人开始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他痛苦挣扎的样子还是吓了南芝一跳。
“她叫什么?”
“我忘了,都忘了……”
“忘了…找不到她了……”
“没有名字,不能投胎……没有…什么都不记得……”
南芝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这种无意义的自虐行为。亡魂的手很凉,触感若有似无,这感觉很新奇,让她暂时忘了阴阳之隔。
“你……”像是这时候才看到南芝,老人抬头努力与她对视,口中念叨,“好像…你好像她……你叫什么?”
“我叫李南芝,巧了,老人家,我也姓李,不知道跟您忘记的那个故人有没有联系?是您女儿,还是孙女?”她顺着他的话问。
“没有……没有。”老人摇头,“我没有女儿,不会有女儿的。”
“那是您的爱人?”南芝又问。
“爱人?”
“爱人……对,我爱她,我特别特别的爱她。”
“可是,她叫什么?”老人轻轻挣脱南芝的钳制,撑着后面的石柱,缓慢起身。
月光透过他单薄的身形,没在地面留下一起痕迹。
“我记得的,我记得了。”
“她家不在这头,在另一条街,她家很有钱……”
“她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我很爱她……”
老人口中絮叨,蹒跚的步伐也没停下,一直往前走,往他口中的另一条街走去。
南枝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耳边听着老人的念叨声,手上拿出卷轴仔细查看,生怕漏了什么地方。
寻常人死后,头七那天,冥途会在他们死亡处打开,接引使会过来带他们进冥府。不想进冥府的亡魂会刻意去躲避接引使。
那些魂就成了游历在人间的孤魂野鬼,没法入轮回。冥府不会去管他们,除非他们杀了很多人,为祸一方被投诉到冥府。
南芝一目十行,终于找到当下适用的那条。引魂:录入亡魂的名字,替他打开专属冥途。
老人走到一处斑驳的院墙前,停下脚步,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两手抱头,表情痛苦。
“不,我不爱她……我一点都不爱她……”
“我不爱她,我害死了她……”
看老人的样子,面前的宅邸墙漆斑驳,门都歪了一处,透过大门还能看到院落里的杂草都有半人高,显然是荒废了许久。
“要进去看看吗?”她问老人。
大门之上歪了一处的匾额,写的也不是李宅,而是举人府。
南芝好像知道老人的身份了。
“老人家,您当年,真的是移情王家小姐,才抛弃妙嫣娘子的吗?”
“还是,您……”
叹了口气,她还是没忍心再刺-激老人。
在官学,她听人讲过一个故事。
关于他们怀南县第一个举人的故事。
那时候的老人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