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浅看见他们时勉强笑了笑,随后低声询问着慕荷画在何处。
“慕荷,你去将画拿过来,待看过之后再做商议。”
她声音很轻也很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
“各位先坐下吧,不必拘束。”她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气。
也不知道画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小小污渍还好,费些力也能去除,但若是去不掉.....张月浅眼中的神色淡了淡,只能祈祷着画能完好。
青梧点点头,跟着一起坐了下来。
大厅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慕荷拿画。
‘在张娘子身上?这是什么东西,能吸人寿命?不会与南海那个鹿女有关系吧?’秋凰有些急切的问着。
西海鹿女,便是之前见过的那尊鲛人像下掩藏的东西。
不过精气已伤,不知道被谁给放了出来,一缕魂魄离体只能掩藏在石像下面,吸取人的寿命为己恢复法力。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鲛人与人之子对她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她已又被伤了一遭,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西海的水族,跑到了南海的渔村,怎么看怎么怪异。
青梧喝了口茶,也回应着秋凰的心音:‘不是。她是自己的原因,与别的因素无关。’
说完,秋凰默默点了点头。
“娘子,画拿来了。”慕荷抱着画,从右侧的走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还带着汗。
这上面好大的一个脚印,黑黢黢的。
青梧手指默默动了动。没人注意。
慕荷将画小心翼翼的呈上去给张月浅看。
她的手指细瘦而又苍白,隐隐可见下面青色的脉络,一看便觉得命不久矣。
张月浅仔细的看了半天,手指轻轻的抚过这幅画,带着微微的颤抖。眼圈有些红了,但没落下泪来。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画没事,他们所说的大污渍也未曾看见,也许是沾上了灰,回来的时候抖动掉落了。
见她半天没说话,慕荷抬头看了看,有些疑惑。
这上面的脚印呢?明明刚刚还在呢?
虽有疑虑但也没说出口,看着娘子对这幅画如此在意,没有污渍也是好事。
张月浅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刚才大家闺秀的模样。
“画无碍,许是沾上了灰尘,如今已经没有了。”
秋凰狐疑的看了青梧一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污渍去除。
如今没了污渍还如何留下来查看这的异常呢?
青梧无视秋凰递过来的眼神。那幅画对张月浅很重要,光是看见画眼眶便红了,若是说没什么那还真是不可信。
所以她才将画上的脚印去了,大概是不想让她再难过吧。
说是成安大夫的嫡女,此处却冷清至此,一路走来便再没有碰见他人,再者张月浅身子骨弱,如今这幅样子若真是心疼怎么会丢在这里不管不顾?
到底也是个命苦的人。
“没有污渍那自然是最好的,张娘子也可以放心些了。”
段清风接过话,没再多说。此刻还不知道青梧的态度,是走是留,没个准话。
张月浅咳嗽了两声,连忙用帕子捂住,避免自己不雅的样子被看了去。
捏着的手放开,里面浸满了血。她看着一怔,迟迟没说话。
慕荷看的近,自然也看见了里面带着铁锈味的鲜血,连忙低下身子顺了顺她的背。
拍了拍她的手,张月浅倒是看的开。
不知道为什么,青梧总觉得她看见自己如此眼底反而多了些光亮。
青梧放下茶杯,段清风会意。
正准备开口道别之时,主位之上的张月浅却是突然晕了过去。
手软绵无力的下垂在衣摆,那张浸了血,绣着小巧杏花的帕子随着风飘到了青梧的脚边。
杏花不似生机,是凋零的,花瓣分散开来,在帕子小小一角,被沾上了血。
如同张月浅一般。
慕荷慌了神,抱着她家娘子有些吃力,朝着外面大喊着:“娘子晕倒了,快去请大夫!”
秋凰见状上前一步,从慕荷手中接过张月浅。
“你家娘子闺房在何处?我阿姐是医者。”她一只手扶着张月浅,一只手按住慕荷,让她不要着急。
虽说不是第一次晕倒,但之前都是张月浅和平安一人一兽在屋子里,不让人进去打扰,晕倒了也不过一会儿便起来,无人知晓。
是以这是慕荷第一次见到他们家娘子晕倒,自然有些慌。
此刻听见秋凰的话,也立刻稳住自己的心神,带着他们跑着去往了张月浅的闺房。
秋凰扶着张月浅有些不好走,干脆一把将她抱起,跟着走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