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1 / 2)

玉华阁众人都因杨美人乱成一锅粥,无人注意到梁皎皎和柳朝云仍站在檐下。

朝云环顾四周,低声道:“我不想怀孕。可不可以帮帮我?”

她的嗓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眸中波光闪闪,透着恳求:“我知道这确实冒险,可只有你能帮我了。”

皎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问道:“朝云,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官家有顽疾,或是怪癖,让你难以忍受?”

朝云每每侍寝无半分喜色,反而难掩厌恶痛苦,不想怀孕也正常。可皎皎看她神情,仿佛恨不得终生不育才安心。

朝云张张嘴,却撇开视线,只含泪说:“皎皎,别问。”

皎皎不愿她左右为难,只好应下:“我尽力为你寻一道不伤身、不起眼的避孕方药。”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带着泥点溅湿了柳朝云的翘头履,她盯着履上的并蒂莲纹,苦笑。

谈话间杨美人怀孕的事便传遍了大内。

官家身边的福子带着太医前来,称官家正在福宁殿议事,稍后即来探望。

此话传到后苑,久不得圣宠的嫔御们均按耐不住,冒雨随踵而至。

廊下摆满了各式纸伞,正厅内亦坐满各色美人。

连平日深居简出的林婉容也款款而来,道:“娘娘万福。”

“起来吧,赐坐。”宋皇后抬手轻抚髻上的粉琉璃花簪。

又一张圆凳紧挨着孔贤妃摆下。

梁皎皎偷偷扫了一眼,玉华阁的正厅原本宽敞淡雅,此刻为了给众嫔御腾挪地方,花瓶、茶几全被端了出去,正厅两边摆满圆凳,被折腾得狭窄简陋,略微一数,竟容纳了四五十位美人。

这些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望而知其意图。

皎皎看着坐在身前的朝云,有些心疼,她作为玉华阁的主人,竟因位份低不得不坐于后排的角落里。

柳朝云眉眼间亦隐隐透露不耐,皎皎将手搭在朝云的肩上,悄悄捏了捏,朝云侧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

“娘娘今日的这支花簪可真别致,以往只见蓝绿琉璃或红紫琉璃,如此剔透的粉倒是少见。”

宋皇后再次抚弄簪子,笑道:“这是前些日子官家赏赐的,说是舶来的珍品,吾也是头一次见。”

厅内众嫔御你一言她一语地相互恭维,好不热闹,别说本就闷闷不悦的朝云了,皎皎此时也被吵得心烦。

抬眼向院中望去,宫人、内侍疾进疾出,太医眉头紧锁,与厅内仿佛两个世界。

茶又上了一盏,宋皇后拂去杯中浮沫,未饮先言:“诸位娘子冒雨前来,难免湿了衣衫鞋袜,还是趁着现下雨暂歇,各自先回阁吧。这儿有吾与柳郡君守着就够了。若真有心,待杨美人身子好些再探望也不迟。”

众嫔御面面相觑,刘才人率先站起身,她捏着锦帕,眉头蹙起,眨眼就落下一串泪珠。

刘才人轻拭下颔,抽噎道:“官家子嗣单薄,龙胎尚未脱险,妾心甚忧,必要在此一同候着消息才放心。”

说是担忧杨美人肚子里的龙胎,可她的视线却不住地向院门扫去。

其余娘子稳稳端坐在原位,不肯挪动一下,七嘴八舌地跟着表态,声音越来越嘈杂。

宋皇后面色一沉,搁下茶杯时带了些力道,发出“砰”的声响。

众人窥着宋皇后,皆噤了声。

在一片静默中,柳朝云的嗤笑尤为明显:“妆花了。”

她接着补充道:“刘才人,你莫非忘了自己化的是浓妆?如今哭得妆都花了,帕子一抹活像长了张鬼脸,骇人得很。”

“林婉容,你来之前是弄撒了一整盒香粉吗?杨美人身子娇弱,怕是闻不得重味,再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尚服局的女官是不是弄错了孔贤妃你抹胸尺寸,怎么兜不住露了一半在外,简直有失体统。”

……

朝云一个个地刺过去,不给他们留半分颜面:“诸位来玉华阁,究竟是担忧龙胎,还是来媚惑官家的?”

梁皎皎的手随着朝云的讥讽,慢慢从她肩膀滑下,上次见到她锋芒逼人还是在桃林里与王都知对峙的时候。

众人忿然变色,有如刘才人一般的,索性掩面哭泣。

有性急的,直言质问:“柳郡君这是何意?我等久不见官家,不过是在打扮上用了些心思,为何要说得如此不堪?”

“你们不过是借着杨美人腹中的龙胎与我的玉华阁,自觉有了机会献媚,便在此搔首弄姿,简直可笑。”

朝云此话一出,连宋皇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讪讪地摸了摸髻上的花簪。

张修容:“柳郡君冷嘲热讽的要将我等赶走,难不成真想独占官家,怕我等分了官家的宠爱吗?”

“你们若真有那分宠的本事,最好让官家彻底厌弃我,我求之不得!”

朝云话音刚落,官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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