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茜四肢的包扎好,墨即瑶看了看她上身那一道几乎都将人都断成两截的伤口,摇头道:“这里的伤口太深了,虽然尚未真正触及内脏,但也已经入骨三分了,不确定有没有肋骨折断,这样的伤势已经不是简单包扎能解决的问题了。”
“肋骨没有断,我能感觉得到,请帮我包扎吧。”茜低首看了看胸前的刀伤道。
墨即瑶却摇了摇头:“即使肋骨未断,这道刀伤也太深太严重了,光是包扎根本止不住血,必需将伤口缝合住,我去外面要些针线,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茜抬头看了墨即瑶片刻,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出去向安土家的侍女要了针线,自称是想缝补些东西,墨即瑶回到住处,却发现原本茜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原本脱下放在旁边的衣服也不见了踪迹。
墨即瑶见状并没有丝毫惊异,她抬头看向房梁,笑着道:“这么重的伤势,就别再爬高下低了。”
茜拿着衣服从房梁落下,看了看墨即瑶手中的针线,问道:“我该如何做?”
墨即瑶略加思索,道:“按说缝合这样的伤口应该躺下更好,只是你后背也有伤,就……”
墨即瑶刚要说就“就站着吧”,茜便已经没有丝毫犹豫地躺了下来,血肉模糊的□□后背触到地板,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根本没有痛觉一般。
“这样可以了吗?”茜开口问道,看着上方的眼睛中充满了麻木。
“……就这样吧。”墨即瑶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她拿出针线看着茜的伤口,有些慎重地开口道:“我之前从没有过为人缝合伤口的经历,手法会非常粗糙,等下估计会很疼痛,你忍耐一下。”
茜点点头,微微侧首看向墨即瑶,忽然道:“谢谢。”
“谢我什么?是帮你包扎缝合,还是没有把你交给安土家?”墨即瑶没有抬头,笑着问了一句,手里已经开始缝合起伤口了。
感受着伤口缝合的强烈疼痛,茜只是微微颦眉,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她看着上方的房梁,满是麻木地眼眸中只有一丝光彩。
第一次缝合伤口的墨即瑶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手法,但好在因为习练剑术的缘故,她的手倒是异常地稳,故而在最初几针的生疏之后,缝合的过程并没有遇到太大阻碍,没有太长时间,这一道狰狞入骨的伤口便被全部缝合到了一起。
最后包扎上绷带,墨即瑶抬头看向茜:“伤口处理好了,不过想要完全康复的话,还需要安心修养个一年半载。”
“不用,岩守忍众有秘药,回去涂抹之后过上月余,伤势便能差不多恢复。”茜将衣服穿好,沉声道。
“哦,竟有如此秘药?”墨即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笑着道:“那这药如果卖给各国大名,估计能赚取不少金银啊。”
茜摇头,平静到近乎麻木地道:“秘药配制的药材很珍贵稀少,忍众不会外卖,如果我不是相貌不错,被作为以色相取悦于人的女忍培养,身体上万不可留下难看的疤痕,根本没有机会有用到那样的秘药。”
茜没有说的是,岩守忍众的这种秘药有着极严重的副作用,使用者虽然可以大大加快康复的速度,但却无法愈合种种细微之处的暗伤,这些外伤反而会因为表面的康复而被隐藏,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时一同爆发出来。
墨即瑶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转而问道:“你说刺杀了安土秀信?我倒是有些好奇,可以说说么?”
“自无不可。”茜抬起头,稚嫩的脸庞上是一双麻木无神的眼睛,“岩守忍众被人雇佣,潜入安土家窃取情报,首领便派了几个女忍伪装成游女,来到清山城开设歌舞寮,从来往的客人那里搜集信息,不想我竟被安土秀信看中,买回去做了侍妾。前两天似乎收到了雇主追加的要求,首领传令让我暗杀安土秀信,今天我在刺杀成功之后被安土秀信的反击重伤,又被安土家的护卫追杀,便做出了逃往城外的假象,暗中潜藏下来,准备等戒严稍松再逃离。”
墨即瑶似并不太相信,笑着道:“你说刺杀成功,可我方才从安土秀国元服的宴席归来,安土秀信就在宴席上呢,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碍。”
“他中了毒,岩守忍众秘制,无药可解,最迟两三天便会死去。”茜将衣服穿好,声音不带起伏地道。
“原来如此。”
墨即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朝外面看了看,道:“安土家为我安排的侍女快该回来了,你还是先躲回房梁上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我会离开这里,安土家中我已经很熟悉,预先准备的躲藏地点不止这一处。”茜却摇了摇头,站起身转向外面。
猜到这少女大概是不想连累自己,墨即瑶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就随你的意吧,注意尽量别牵扯到伤口了,人的身体不是工具,弄坏了可没办法替换。”
听到这句话,茜的脚步忽然顿住,片刻之后才道:“谢谢。”
“前面已经谢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