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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称谓与她的小鼠(2 / 4)

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倘若在这时候缄默不言,未免显得太过狡猾了。

想了想——准确的说应当是将大脑放空了几秒钟,她说了一句废话:“说我是你的朋友?”

毫无技术含量的建议收到了五条悟嫌弃的“嘁”一声回应。

“这么生分的称呼,我可不要!”

他的任性控诉单是听着就让人头痛了。

五条怜感到嘴角不自觉开始抽出起来了,只好抿紧双唇,接着说:“那就把我当作你的同学。”

“更生疏了耶拜托!”

“那么您的建议是?”

“我没有什么建议哦。”他摊着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姿态,把自己高高挂起,“是你自己说不喜欢‘妹妹’这个称呼的。”

“既然朋友和同学都不可以的话,那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总不能说是恋人吧?这更不合适了,不是吗?”

“唔………这个嘛……”

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错开了与她的目光,沉吟着,不知是否陷入了思索。

大概率是没有,因为他很快就阖起了手掌,笑嘻嘻下定结论。

“是挺不合适的哦。”

“对吧。”

五条怜耸耸肩,失去了对这个话题的最后一丝兴趣,慢吞吞地挪向房间正中央的单人小床,一点一点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将整个人完全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窗外尚且明亮的天空,只偶尔才落在五条悟的身上。

“我要睡觉了。”从棉絮中钻出她闷闷的声音,“请帮我拉一下窗帘,谢谢。”

“才不要咧。”

五条悟做了个鬼脸,丢下一句简短的“晚安”便消失无踪了。

“哎呀,不对。”

房间门被推开了一条小小缝隙,探入了五条先生的小小脑袋与他那格外轻快的笑意。

“现在是下午,离夜晚还有几个小时呢。祝你‘下午安’咯——做个有我的好梦哦!”

“要是你出现的话,那就是噩梦了!”

五条怜的抱怨直直撞向合拢的房间门,反弹后又回到了她的耳中。

敞开的窗帘依旧未能合拢。她懒得走下床了,索性用枕头蒙住脑袋,紧紧闭起眼,试图忽略眼前窥见到的仍透着几分亮度的视界。

她想她很累了。

从前天开始,发生在眼前中的一切尽是不可控的展开,她像是被无形的某种东西驱使着做出所有行动,直到此刻才终于能够稍许喘息一会儿,她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可似乎有繁杂的思绪依然在捣乱,害得她不得安生。

她在想着什么呢?她在思考什么呢?自己也寻不到答案。

疲惫的大脑清醒却混沌,隐隐撩拨着痛觉神经。五条怜不觉得她睡着了,可睁开眼时,玻璃窗外已是昏暗的天空。在东京难以见到的星象坠入海中,在潮汐的边缘漾起浅淡而冰冷的光泽。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窗框深蓝色的影子割裂在她的床上,已不是前一次睁开双眼时的明亮模样了。她到底是沉入了清醒的睡眠,还是一不小心穿梭了时间?这个问题的答案五条怜实在猜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多想了。

缓慢地离开席梦思的地界、缓慢地裹上在柜子里找到的旧毯子、缓慢地拿起丢在桌上的报纸看两眼。

5月20日的报纸,从时效性来说已经是毫无价值的废纸了,但依然能够勾起五条悟的兴趣,想来大概是首页占据了大半篇幅的头条新闻实在有够吸引人。

《我不是凶手,我永远爱着我的孩子们:聚焦陷入纸牌迷局的弑子之父》,深黑色的标题这么写着。

简单扫过油墨印刷的小字,五条怜基本搞懂了这个故事,原来是年轻的单亲父亲为了赚取孩子的学费,铤而走险前往地下赌场玩牌,将运气放在了自以为十拿九稳的天平上,豪赌三日,当然是输光了最后一枚铜板,连向神明祈求结缘的余地都消失无踪。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却发现留守在家的两个孩子早已饿成了骷髅。

这场毋庸置疑的悲剧,唯一的争议点是年轻的父亲坚称自己是为了学费而非自我满足才钻入纸牌之中,且家中确实留下了足够多未拆封的食物,看起来好像真是个尽责的家长。

这应该就是七海所说的他最近正在负责的事件吧。她想。

果然没猜错,这种事故就是会被放在社会版面上的。

五条怜撇嘴,放下报纸,向门口缓缓挪动。

费劲打开紧紧合拢的门链,她在走廊里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没有想好该往哪个方向走。

先前忘记问五条悟今晚会不会在这家旅馆下榻了,算是她的失策。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大概是不会让自己将就在这小破地方的。登记台的方桌后侧,摆着格外准点的时钟。屋外的天色早已昏暗,实际上时间尚早。

夜晚正刚刚开始,她猜想他大概是还在调查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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