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啊也是奴婢运气好,”说道此处,碧鱼脸上顿时有了更深的笑意“那黄公公一听咱们小主是为瑶嫔娘娘做事,一挥手便把奴婢要的东西给了。”
“黄公公?你可莫要唬我”余莺儿侧过头“那内务府的黄规全——宫里人哪个不知道,是翊坤宫的狗腿子,怎的?”
“小主,”碧鱼无奈“这黄规全虽说是华妃的远亲,但这字里头都有一个远了——可见关系也亲近不到哪里去,不过是”
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能听懂就好“更何况,黄公公与小傅公公私交甚笃......”
似乎想到了什么,碧鱼面色一红“瑶嫔娘娘如今在宫中势大,内务府有什么道理要与她过不去呢?”
“傅公公?”
“是,”碧鱼的面容更红了,几乎要烧起来“傅公公是御前之人,与黄规全把臂相交,进出内务府如无人之境。”
呵呵——心底陡然升起一道凉意,那个时间点,余莺儿打了个寒噤,若是她有什么异动,届时内务府送来的,怕就不是什么小菜饭食,而是一碗送她入地府的黄汤罢?
“小主,这常在的服制可与答应的不同,库房里还有不少鲜艳的料子,可要奴婢拿去裁几身新衣?”
“那么张扬做什么?没得招人眼睛——都出去,本小主要歇了。”
这样一个心细狠辣之人,竟然能如此痴迷臣服于一个女人的裙下,余莺儿侧靠着方枕,出了神。
想到夏冬春自她认识以来,始终鲜艳明媚,高高在上游戏人间的姿态,忽而又不觉得惊奇了——
那人身上仿佛有着一种天然的自信与强大,又半露着一股莫名俯瞰世间的游离感,就好像......余莺儿闭上眼,只要在她身侧,这世界便没有什么疾忌百苦,天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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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太医好大的架子,三请四请都请不得呢,”沈眉庄用帕子点了点唇角,让人上了解腻的茶水“这个时辰,午膳都用过了,依我看,嬛儿”
“小主,给二位小主请安——”温实初匆匆提着药箱踏进房门,气还没喘着没缓过“微臣来迟,还请小主恕罪。”
“小主恕罪,”小凳子跟着打了个千“温大人方才在药房为瑶嫔娘娘熬药,外头的小太监拦着奴才不让打搅,后来奴才想着等温大人回来去值所候着,不曾想,”
小凳子抬起圆圆的脸,耸撘这眉毛,苦涩的面颊上还泛着血丝热气,显是被晒伤的痕迹“温大人直接就回了住处,奴才寻人问了才知道,又急忙去寻,这才错了好几回时候,耽搁了小主。”
“请小主责罚!”脑袋叩在地上听得让人心惊,本就见他的模样有几分心虚的甄嬛急忙喊流朱扶人起来“好了好了,也怨不得你,快些起来去后头收拾收拾,吃些茶点垫垫肚子。”
只是在抬眼看向温实初时,口吻便没了方才的温和,疏离客气了许多“有劳温太医了,眉姐姐身体不适,还请大人诊治。”
温实初心头一刺,张了张欲要说话,却又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郁闷之余,默默打开箱笼拿出工具,为沈贵人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