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悲凉,像是被人遗弃在这荒凉的人世间,许久,都无人问津。
他的声音难得有些沙哑,“问他们韩江雪的魂魄究竟在何处?为何我用尽方法都找不到她?”
“韩江雪”抬眼瞥了一眼面前的玄衣男子,无语地撇了撇嘴。
自从她得知就是花仇一剑杀了他自己的师父,如今还在这里装什么懊悔的深情人设,杀人之前怎么没料到自己会后悔得这么快啊,真是令人作呕的男人。
当然她嘴上铁定不会这么说的,反而装出一种一听就很假的真诚。
“知道了魔尊大人,我会好好演的,相信过不了多久,真正的韩江雪就会回到您的身边,那我也就可以功成名退了。”
花仇睨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怪罪。
他如今一心想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真相,好接师父回家,之后师父要如何折辱如何惩罚他,就算还他一剑要他性命,他都无怨无悔了。
毕竟他的命,本身就是师父救回来的。
辰时,浩浩汤汤的魔军队伍朝着莫依山上进发,此时晨雾未散,声势浩大的黑色队伍像是一条游蛇盘旋在山路上,吓得山中的动物都躲在巢穴里,不敢有一丝动作。
如此阵仗确实罕见,甚至惊动了九重天上的神仙,千里眼和顺风耳看了又看,听了又听,急忙将此事禀告给了天帝。
天帝坐于金座之上,看清了是魔尊在重启回魔盛典,连四个宫的宫主都一一现身齐聚山头,天帝心里便知晓,他的儿子终究是想复活那个妖女,这不就是昭告天下魔尊要与他这个天帝对着干吗!
真是狼心狗肺的逆子,不过让那女人养了他几百年,现在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千里眼顺风耳左右推搡着,都想让对方去打断天帝的沉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剑眉竖起,脸色阴沉,像是想将人散尽修为再一手灭掉神魂,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天帝收回思绪,挑眉淡淡道:“罢了,等他再折腾一段时间,等裴玄历劫归来,再好好收拾那个逆子。”
恢弘的陵寝前仪式才刚刚开始,先是正常流程,巫师做法讲说悼词,而后群臣叩拜静默半柱香的时间。
突然画风突变,从林子种涌出一群奇丑无比的女子,身着奇装异服跳着鄙陋的舞蹈,还尖啸嚷嚷着,跟一群疯子一样。
“韩江雪”坐在帷幕之下不禁掩面而笑,这场景也太滑稽搞笑了,也亏之前的韩江雪能想得出来。
花仇看了眼偷笑的“韩江雪”,回想起师父在她爹棺材下葬前嘴角勾起的邪笑,此情此景竟有些相似。
当年韩江雪好不容易等着她老爹驾崩了,在得知消息后,赶紧敷了个面膜还顺带化了个香消玉殒的妆容,赶到群臣面前凄凄惨惨地哭了一阵。
前来吊唁的各界宾客也惊讶地看见,昔日张扬跋扈的魔界公主竟乖巧地跪在棺前烧纸,披麻戴孝,形容甚是可怜。
他们还鄙夷地发现,自己竟然生出怜香惜玉的邪念,罪过罪过啊,要不是曾经见识过那个女魔头杀人放火的变态模样,他们可能真会被这女人给骗了去。
虽然心里是这样提醒自己的,但没有人能抵住诱惑多看那可怜无助的女人几眼。
她实在生得美丽,以往她喜欢穿着一些艳丽夺目的服饰攻击性极强,如今她一袭白衣似娇软无力,愁容惨淡,泪光点点,看在眼里揪在人心里,有些定力不好的,硬生生灌了自己几大坛子白酒,试图压制想要冲上去安慰女魔头几句的送命行为。
花仇也不例外,他从未看过韩江雪如此柔弱无助的模样,曾经的她像是一团熊熊烈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如今的她却像是一捧清水,阳光大了会蒸发,手没聚好会从指缝间流失,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他的内心升起了一个不自量力的想法,他想要保护韩江雪,想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花仇与其他宾客不一样,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他没有借酒助长自己的士气,他只是心里跟着她一样难过,不知不觉地就跪到了她的身侧,将她的头轻轻放在了自己肩上,还温柔地用脸挨了挨。
花仇说:“想哭就哭吧。自从我娘死后,我也和你一样,再没有家人了。”
韩江雪此前确实是在装,她甚至觉得她老爹根本就没有死彻底,只不过是肉身不能用了,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卷土重来来跟她抢夺尊位。
可能是被她老爹打压怕了,每次做出点成绩她都不会率先得意忘形地庆祝,而是会小心算计敌人会不会留有后手,回来再给她当头一棒。
如今这花仇温柔地按着她的头,像是在与她共情,她心里着实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搞笑。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拒绝花仇的安抚。
面前的钱纸在静静地燃烧,那口漆黑的木棺看上去冰冷又沉重,耳边还有凄惨的奏乐,满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