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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心中喃喃:“咿?奇怪,李嬷嬷不是说韩江雪叫她进来吗?怎么没人呢?”
她试着喊了喊:“韩姐姐?你在哪儿啊?妹妹给你炖了点鸡汤,很是滋补的。”
说着她将木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活动下手腕,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屋内的陈设。
血玉珊瑚,雕花翡翠,鲛纱床帘,云缎锦被,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重金难求啊,再想想她住的寒酸地儿,心中就一阵添堵。
切,还不就是别人的替身,顶着属于别人的脸,用着属于别人的东西,要是真正的韩江雪回来,你指不定死得有多惨呢。
她继续好声好气地说着:“韩姐姐,昨夜听说你去了尊主的寝宫,一夜未归,想必是累坏了吧,别跟妹妹捉迷藏了,快出来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韩江雪像条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梨花女的身后钻出来,伸长脖子朝她侧脸上幽幽地一吹,吓得梨花女一个跳脚弹了出去,捂住自己砰砰砰的小心脏有些惊魂未定。
梨花女看清来人,甩着帕子嗔怪道:“哎哟,韩姐姐你怎么这样调皮啊,吓死妹妹了,你刚刚去哪儿了啊,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人。”
韩江雪无奈地耸耸肩,“我就在你身后啊,你自己没看见。”
说着,她打开桌上的汤壶盖子往里面嫌弃地一瞟,又嫌弃地盖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不耐烦地问道:“别装了,就我们两个人,你今天来到底想干嘛,不妨直说。”
梨花女不好意思地掩面一笑,端着屁股坐在了另一侧的凳子上,说道:“听闻姐姐昨夜侍寝,就想起些旧事,想跟姐姐交流下经验。”
韩江雪瞥她一眼,瞧她面上红润,神情羞涩,就猜到她是想来显摆她与魔尊以往的风流韵事,心中莫名有些窝火。
梨花女回忆说:“我以前也是贴身伺候过魔尊大人的,那时他还只是宫里遭人白眼的魔尊徒弟,人人面上敬他怕他,可私底下却各种议论他,也只有我,夜里去陪他喝酒解闷,他靠在我身上,脆弱得就像是个孩子。”
韩江雪不禁睁大了眼,“花仇还有这样的时候?”
梨花女幸福地点点头,虽然那次她是扮成了韩江雪的模样,最后也没有一举成功,但好在牵到了花仇的手,悄悄吻到了他的额头,这件事情她可以记一辈子。
梨花女往前凑了凑,画风突转道:“说来我们也算是陪伴魔尊大人的老人了,我们姊妹之间自然是应该团结的,前几日是我犯糊涂,惹了韩姐姐生气,但我这几日禁足也算是想明白了,我们俩本是一条船上的,偏偏让一个初来乍到的丑八怪占了上风,我心有不甘,就是不知姐姐心里怎么想。”
梨花女擅长伪装自己,那双透露着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望着她,让韩江雪不觉将身子往后靠了靠。
若不是知道她城府颇深,还真会被她人畜无害的外表给迷惑住。
韩江雪清了清嗓子,胡诌道:“我怎么想啊?我就想着魔尊大人后宫人本就少,多一个付小姐,我们也落得个轻松不是?”
梨花女拿帕子掩住嘴角,痴痴一笑,“姐姐当真这样想?怕不是有些吃醋了?”
韩江雪呛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吃醋?呵,怎么可能。”
谁会喜欢上这种阴晴不定、人格分裂还有暴力倾向的人啊,老娘要不是为了做任务通关,会在他身边花这么多心思?
梨花女微微挑眉,神情里流露着哀伤与不甘,“可是魔尊大人对付小姐可太特殊了,又是对她精心照料,又是为了她罚我们二人,我们两姊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啰。”
韩江雪低着眼眸,静默不语。
梨花女继续说:“我还听说魔尊大人要为了她在临渊城内多住些时日,本来回魔盛典结束后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结果这么多人陪着付小姐一人一起忍受这儿的坏天气,还害得我身上都起疹子了。”
说着她还隔着衣衫挠了挠痒。
韩江雪冷笑一声,反讽道:“你大可跟魔尊大人请示,先行回宫,反正你在这儿也无事可干。”
梨花女话头一哽,“我怎么会无事可干呢,我这次来是真心实意想跟姐姐合作的,姐姐你扪心自问,付小姐出现后,你心里就当真痛快?”
韩江雪回忆下了最近的种种,心里确实有些烦躁,“哦?真心实意?你此前做过什么害我被尊主一次次训斥,这么快就忘了?梨花女,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现在说的话啊?”
“此前确实是我的不对,但韩姐姐你想想,只凭你一人之力能扳倒那个丑八怪吗?我们联手是最明智的选择。”
梨花女柔弱的眸子恳求似地注视着她,殷切期盼着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动摇的细节。
见韩江雪依旧不为所动,梨花女直直地就跪了下去,“这样,妹妹我在这里给你磕三个响头,之前的事情就算翻篇儿了。”
韩江雪来不及将人拉起,梨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