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街景应该是统一街,时间大约是东方既白那会儿,只是原本干净的柏油马路,突兀的出现条黑色的长长的痕迹。
不不,那不是黑色的痕迹,黑色的地方慢慢渗出鲜艳的红色,他仿佛能看到满街的血痕,还好他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至于在长官面前失态。
前几天还是桩交通事故,今日突然反转成凶杀案了,还是小童被杀,怪不得街坊邻居都这态度,谁家没个孩子,万一遇到这个杀童的恶人可怎么办。
这脏水谁粘上谁倒霉,所以连奎爷都要发声明赶紧撇清关系。
“蠢货,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听,交通事故我会找你们刑侦组吗?这案子升级成凶杀案了,继续念人怎么死的?”署长拍着桌子激动的说道。
“他们特地找了西洋法医来验,死因是失血过多,身上多处外伤由殴打带拖行造成,手腕脚腕处均有勒痕,疑似被强行捆绑,还配了张尸体手腕的局部图和手绘示意图。”想到孩子遭老大罪了,小便衣叹了口气继续念道,“第三第四节肋骨对称性骨折……”
这时有人敲门打断了小便衣的朗读,原来是秘书送来了新的一份《申报》,署长接过一看标题已经变成徐州.虐.杀.小童案,龇牙咧嘴的直抓头发。
报纸标题噱头十足,改了虐.杀两字让文章更加劲爆,没办法媒体最好卖的消息就是凶杀案,手法越残忍,故事越离奇,观众老爷越喜欢。故而还有人专门撰写侦探小说,以满足公众的猎奇心理。
署长把新报纸丢给小便衣,那意思让他读新报道,新报道新增了几张配图,其中几张是尸检报告,都是洋文小便衣不大擅长,字也没印清楚先跳过,另一张是两个清酒空瓶,这张印的清清楚楚,但是疑惑更大了。
报道说:本文是对徐州幼童案的跟踪报道,经过法医的经过进一步化验,发现孩子的真正死因有蹊跷,尸体体表见多处针孔及穿刺孔,但未查出有病理反应,另尸体……
看到这,小便衣咬着下嘴唇不肯再念。东哥以为念完了脑子飞快的转起来:“《申报》接二连三的为难咱们。咱知道他们办公室在哪,咱这就去查封了他们报社,说他们违反出版法。”
什么撕裂,什么针孔,管他屁事。解决不了问题,咱就把爆料问题的人解决了。
这种馊主意把署长都气笑了,东哥见长官笑了也跟着乐呵,他也觉得自己机智的不得了。署长笑着笑着突然甩手把桌上的台灯、文件夹还有拆信刀等通通往东哥身上砸去。
署长一边丢东西一边骂道:“蠢货,记者的嘴多臭你不知道啊,还敢去招惹《申报》这样的大报,你干脆跳黄河还死的干净些,免得被人泼粪,熏着我。”
“署……署长,要不……先给我们东哥看下卷宗,再去找犯人。”边上小便衣拾起电话,结结巴巴的建议到。
“哼!他识字吗?”署长好像恢复一点理智,重新坐回皮椅上,“奎爷也给我下了红花令,限我一周以内找出凶手,不然乌纱不保。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这案子有些棘手,事情都过去三天了,该有的证据早没了,怎么查?可署长不管下面人怎么查,反正七天后他要看到真凶。
等刑侦二队的班子一走,署长拉开身前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3根金条,原本是人见人爱的小家伙,现在他只觉得无比烫手。
叮铃铃,电话适时响起来,署长猜测这会儿该是哪路神仙来电,他现在很想拔了电话线装作没听到铃声,手悬在电话线上纠结良久还是接起电话。
“喂,是田中阁下啊。”
“现在有些麻烦了,可能得缓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嗨!嗨!都定性为交通事故了,不是什么大事。”
“好的没问题,在下一定竭力把贵国的皇.民保释出来。”
署长谄媚的语气没持续多久,对方就挂断了电话。一挂断署长就愤恨的对着电话机淬了一口,小气的东洋鬼子只给三根金条就想我放人,人家奎爷给500大洋呢,相当于五根金条。
五根金条加上自己的乌纱帽,署长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奎爷了,但是自己先答应了东洋鬼子,做生意要讲诚信吗。可奎爷那边又怎么解释呢?真是令人头大。
可署长不知道红花会总舵里,正在开着一场堂会。
此时堂下跪着两个“黑皮”,正是那晚的胖巡捕和年轻巡捕。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50大洋对贵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他们这种升斗小民,无异于巨资。即便署长亲自下了封口令,他们还是冒着风险来告密。
堂上身着枣红马褂的老者捏着翡翠手杖端坐于主位上,须发花白不怒自威,他身边站着两排杀气十足的红花会门生,这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以前的衙门。
在强大的威压下,两位“黑皮”颤颤巍巍的自报家门,他们正是每天在统一街上巡逻的巡捕,那晚他们看到有家高级日料店后门,鬼鬼祟祟走出来两个人,手上还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