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4 / 4)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头皮一紧,她被人粗暴的拽出水面,新鲜的空气让她仍不住张大嘴呼吸,然后头又被按回水里。嗡……耳边本有些嘈杂的水声但很快被巨大的耳鸣取代。

她从未觉得世界如此安静过,眼前似乎出现了白色的光晕,幻觉吗?不是,那是天花板上摇曳的白炽灯光。

“说,为什么要盯着这个案子?”粗犷的男声像是钢针般刺入她的耳膜,把她拖回现实,身上湿漉漉的感觉提醒着她还在牢里。

“不知道。”嘶哑的声音让清澄有些懵,哦,刚审讯时被灌的是石灰水吧,嗓子大概是灼伤了。但是她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大约是冷的麻木了,麻木到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和五脏。

“是不是有人为你提供报道素材?你的线人是谁?”男人甩了清澄一巴掌继续提问。

耳朵又是一阵嗡鸣,清澄因寒冷而打颤的牙床勉强挤出“不知道”三个字。尽管现在是盛夏,但是身上的温度依然被水汽渐渐带走。

之后无论对方问她什么问题,她如同留声机般重复着“不知道”,对方似乎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抡起木棍朝她的肚子上猛击。

噗嗤,清澄从嘴中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浊水,粗矿的男人并没放过她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同时狠狠的踩住她的右手慢慢碾压:“就是这只手写的吧,让你再写。”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干脆闭上了曾经闪烁的眸子,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向黑暗坠去,不论是身上的寒冷还是疼痛,都麻木的模糊了。

不——她,不,甘,心。凭什么犯人能逍遥法外?凭什么我们要委曲求全?当大家把一件不合理的事情默认做合理的时候,本身就是种不合理。

哗啦——清澄不知道是第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咳嗽着吐出多余的水,她隔着水帘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刚才粗犷的男人正向他介绍着自己申报编辑的身份。

“东哥,这申报的小娘们,嘴可硬了,常规的招数不管用啊。要不要把对女犯的那些招数使出来?”粗犷的男人请示道。

“哎不用,都是些体面人,弄几个红口子、青皮蛋的,多难看啊。差不多就行了。”男人似乎并不是来监督刑讯的,清澄并不认识他,勉强集中精神想判断眼前人是几个意思,然而脑子一片空白。

“姑娘,醒醒,你认识奎爷吗?”东哥在清澄眼前挥了挥手。

听到奎爷的名号,清澄嘴角勾起,很好,她赌赢了,之前给自己设置的保护锁起作用了,忍着身体的僵硬,她强撑起身子回到:“自然认识,他的辟谣申明还是我写的。哎呦他老人家终于来捞我了?”

“没错,快给她松绑。”听到有门东哥高兴的都快跳起来啦,之前问过其他几个报业人,要么不屑一顾,要么急于撇清与□□的关系。

他是不识字不代表没脑子,奎爷什么身份,能让奎爷来捞人的必定是大报的大编辑,他基本锁定在《申报》、《大公报》、《新闻报》那几个人身上,至于g党什么的管他屁事。

而且这次他选错了也没事,少一个两个的犯人,署长那也搞不清人数。但要是他送对了,那奎爷一定会好好赏他,想到这他仿佛能看到无数金灿灿的,白花花的大元宝从空中落下来。

相反要是把奎爷的人搞残了,那口黑锅署长会自己背吗?啊呸,当然是让咱来背啦。东哥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大名,便屁颠颠的离开审讯房。

没一会,东哥铁青着脸走进刑讯房,指了指房内的几个人,包括刚解绑的清澄在内,几个人被真枪实弹的狱卒推搡着向前走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清澄的心从高峰跌落到低谷,什么情况啊?出口的白光逐渐变大,明明就要出去了,离重见光明就差一步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可回答她的只是黑色的头套和沉重的手铐。

上海法租界内一栋白色的小洋楼内,几个年轻人带着耳机坐在收发机前,随手抄着耳机中的电码。不一会其中一人走到欧阳强面前递上一封电报:“主任,截获一份敌特电报。明码的。”

明码的?欧阳强接过低声自言自语到:“出现袖珍相机,自裁135胶卷,可能是涉嫌苏特。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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