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有趣,但是没办法靠近。
我稍稍有点沮丧地想。
需要后期制作特效的室内戏份,平野紫耀放下道具刀剑,在我身边休息区弯下腰拿水喝。汗珠从额角滑落鼻尖,他不太在意地掀起T恤下摆擦了把脸,腹部蓬勃漂亮的肌肉一闪而过。
“怎么会,十代男生不都是那样。”
绘璃朱来我家留宿,请我喝她手作的果汁。
她是我的国中同学。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一直粘着我并且怂恿我找一个特别有钱的男友作为一辈子的高级招待券,理由是瑠花酱长得太可爱了。
“不会有人拒绝你的。”
绘酱是性格开朗的女孩子,跟男生关系普遍都很好,总是对恋爱有很多幻想。乍一看会被她的表象欺骗,实际上至今没有任何恋爱经历,也没有接受过任何男生的告白。父母都是一桥大的研究室教授。爱好是兼职读者模特,手工超级厉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床下当宠物,床上当玩.物。”
像从前许多午餐休息时间一样,我们吃着简单的料理头靠头小声痴痴地笑了起来,让客厅里的母亲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绘酱擦掉我鼻尖的糖霜,说欸瑠花太可爱了,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与总是希望我谈恋爱的绘酱不同,被我认为相当沉迷恋爱的Demi酱反而只对我的演艺事业上心。她说瑠花快点主演晨间剧好了,以后我来做你的manager。
那天在名古屋的拍摄,高桥走后我推开应急通道大门,不出意料平野紫耀靠着墙站在那里,表情平静,他说柿夕小姐,廉知道吗。
“sho君准备告诉廉吗?”
“…不准备说吗。”
我不长不短地诶了一声,避开了正面回答。我说这是秘密哦,sho君。
平野紫耀的优点之一,大概是脾气很好。他说我理解了。
那天之后剧组进入杀青倒计时,南谷为我带来了春月九的三番剧本。等到某天她碰见我悄悄从平野紫耀背后跳上去挂在他身上,被他背着走了一段,很严厉地私下警告我,问我为什么要和J社艺人。
“因为我入不了戏诶。”
是实话。
春月九我是受害人,也是整个剧本能够成立的起因。虽然是美人设定,但是角色的特殊气质我实在演不出来。提前体验总是不会出错的。
“……瑠花,你是不是太疯了?”
有吗?其实还好吧。
我回答说。身边的后藤桑就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或者说她以为我是真的在和平野紫耀谈恋爱。
很像恋爱对不对。恰到好处甜蜜的笑容,像玩具一样亮晶晶的眼神,稳定的温柔情绪,坐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刚好,视线可以慢慢停在他浅色的唇珠上,再掐好时间掩饰地移开,和他的眼睛对视。只是比我年长一岁的十代男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番宣的时候做游戏被MC起哄,我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凑过去笑眯眯地看着他,摄影棚都安静了下来,平野紫耀棱角分明的半张脸被我遮住,有点害羞的样子,紧张之下习惯性地抿嘴唇,我拿开手指声线恶作剧成功地笑,说何で?你在期待什么吗sho君。
他咬住嘴唇,相当笨蛋地笑着看着我,顺毛刘海下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新月。
金泽取景地附近的山坡森林,山顶是破败的一座神社。杀青前的傍晚我们散步到附近,天气很冷,悠长的鸟鸣凄凄。我说这个地方,总觉得很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在福冈?”
“诶?”
.
喜欢的城市,想要定居的福冈。
后来几年平野紫耀在采访里谈到过很多次。
其实,在南九州海边长大的固有印象里,福冈依旧算是遥远的北方,透露着昂贵的气味。
我们坐在神社前破烂的木头门槛上,我说已经不记得了…小学一年级暑假去福冈夏令营的事情。
“地球果然很小吧,那个时候竟然和柿夕桑有过一面之缘。”
不管什么事情被平野紫耀叙述出来都会变得很有趣。他掰着一块神社门前漂亮的石头,说起那时的事。
一个男孩子因为被我抢走了纸折的月亮又理论不过,被欺负坏了指尖不小心打到我的脸上。
在一个完全听我指使的大孩子的帮助下,我抓住了那个男孩子,把他一个人关到神社里,扬言要打他一辈子。
“诶?那个小孩是sho吗……”
我说果咩纳塞,小时候的我很不懂事又讨人厌吧。
可惜那一年被祖父用鱼桨打到头,在医院住了一个冬天,许多事情都忘记了,连这么有趣的经历也是。
后来呢,我问。平野紫耀把毛线手套戴在那块漂亮石头的头上,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背对着我说,后来他错过了午饭……
“瑠花小姐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