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我可是榜上有名的。他们都压注等着我什么时候把林家给败了,嘿嘿,他们怎么晓得,小爷我根本管不着林家。”
林瑞自得,顾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横眼瞧他,“这是什么好骄傲的事情吗?”
“哎呀,媳妇你别不高兴,你想啊,要是我当上了林家的当家人,你觉得能保林家几年富贵?”
顾蕙心骤冷,这玩意要是当了当家人,估计没隔多久就被人设下圈套,家财散尽指日可待。
但她嘴硬,“你可以请那些聪明人给你管着家业啊。”
“他们骗我瞒我欺我,我都不知道。到时候,他们做空整个林家,我还是不知道。”
林瑞越说越起劲,“然后我们没有银钱,就得过苦日子。给圆圆请不起三个奶娘带着,没有丫头小厮,大冷天还得自己动手浆洗衣物…”
“得得得,你别说了,”顾蕙一想到她日后要是过这种日子,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
但林瑞还没停,他声色激昂,手握成拳,上拳捶着下拳,“但如果是妹妹当家的话,她肯定败不了家。
而且她还会嫌我碍事,我们两个就万事不用管,吃香喝辣的,买东西都买最好最贵的。
给你买十条金项链围脖子上,十来个碧玉戒指,一手带五个,剩下带不了就给圆圆。
你想想这富贵的生活,而我们过上这样的日子,只需要打妹妹的秋风,占她的便宜。别人啃爹,我们靠妹,说出去不是比那些败家子名声要好听。
你听我这一说,这好日子还不是,额,那个什么手到,就是立马就过上了。”
顾蕙别的没听着,满脑子都是,给你买十条大金链子…,什么玩意啊。
“而且你当这掌家人是好做的吗,”林瑞跟她咬耳朵,“林家可是要拿钱给本家的,一年得五千两银。”
当年老太君让两房分家,带着二房回到淮安做丝织产业,可是倾全家之力,才借到了五千两银子。
不凑也没有办法,当时他们在京师穷得根本混不下去。而且老太爷当言官的,俸禄要多少没多少,还得卖命去死谏。
所以老太爷下诏狱饿肚子时愤恨立了个规矩,林家不得纳妾,无子也不行。说得好听点,怕到时候株连九族死太多人。说得难听点,他根本养活不起这么多人,再来一个就得先把他给送走了。
当时老太君带着分家的二房,直接扎根在淮安府,并立下字据:二房挣钱头十年只给大房五百两,随后每年增一百两,共付百年。
而大房不得干涉二房经商所有事宜,并且承担二房子嗣的读书问题,以及婚嫁。
其实到现在两房联系紧密,相处和谐就是因为能从中得到各自的利益。
京师林家靠着这笔钱,可以不用收受贿赂,不用过得拮据,子嗣婚嫁人情往来都体面。而淮安林家则借势,林瑞考举人时教导师傅是本家出面谈妥的,林璟能去国子监就读,是本家给的荫监名额。
不过说到祖父时,林瑞又闭嘴了,只知道这件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祖母也开始吃斋念佛,从不管理家里事务,一年到头都很难见到她。
顾蕙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上进心,她自己都说,器乐没什么会的,唯一擅长的就是打退堂鼓。
所以听完后,她立马狠狠地埋葬了心里那点要林瑞去争的想法。
至于他俩为何会深信林月回能赚钱这件事,主要是林家在早年,就给每个孩子一间上好地段的铺面,卖何物都随他们。但每年年底清账时,只有林月回的铺面能赚几千两银钱,至多时甚至有万两。
而那不过是淮安府一间小小的铺面。
所以林瑞深信不疑,跟着妹妹走一定有肉吃。
屋里夫妻俩还在说小话,顾蕙身边的丫鬟来禀报,说是二小姐请大公子去布号看看账。
林瑞当即蒙了耳朵就道:“你出去说,我不在家。”
放过他吧,让他这脑子去看账,不是账看他就不错了。
顾蕙叫住了她,对着林瑞挤眉弄眼,低声细语道:“你给我去。”
“我不——”
“你想啊,你要不去,万一布号里那几个掌柜的欺压妹妹呢。最要紧的是,这事闹的妹妹日后不想接管林家,我们哪来坐享其成的富贵!”
现下这承宗在夫妻俩眼里都成了烫手山芋,恨不得立刻找人接手,以免日后没有便宜可占。
“夫人,还是你说得有理,”林瑞一听是这么回事,当即就去换了衣服,立马要出门。
那架势不像是看账,倒像是干仗。
以至于林月回很后悔叫他来,干咳一声,“大哥,张掌柜脸上没东西,你别盯着人看。”
“我有吗?”
林瑞收了眼神,而张掌柜默默擦擦自己手心里的汗,大公子的身板那么高大,看起来就能很轻易打死他。
“说到这账本,”林月回把那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