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换回新妇。我们大少爷仁义,亲自带人来救少奶奶。”末了还颇为叹息地补了一句,“可惜我们准少夫人,听说个是个知书达理的大美人。”
王葭起先听得怒发冲冠,后来越听越不对味儿,青年的意思是裴越客打算不要新妇了?
“准少夫人落到了贼人手里已经三个时辰了,如此奇耻大辱已经传遍了苏州府,如果她是个有羞耻心的,就该以身殉节。”火光下,其中有个衣着明富贵,面目跟裴越客几分相似的青年理所当然道。
王葭扭头看向裴越客,结果看到他沉着脸,一言不发,顿时明白了新妇的下场。
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是大的年代,特别是官宦之家的女子出了这类事情,几乎相当于社会性死亡,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她。
王葭人微言轻,无力改变这个世道观念,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羊腿,淡淡道:“新妇被劫走不是新妇的错,她不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现场顿时为之一静,火堆中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间或几声鸟鸣从远处传来凄凉的叫声。沉默中,裴越客往柴火里添了一根柴火,“今晚我会为她报仇,将伤害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最后我会纳她为妾,保她一生无忧。”
裴越客话音刚落,便听见河里传来阵阵船桨击水的响动,接着一艘船出现在众人眼前,很快从船里走出了数十个举着火把的后生,在火光的映衬下,只见他们身着紧束短衣,腰佩弓矢刀剑,基本都二十上下,唯有领头的人一脸稚气,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王葭看了看熊燕,又看向裴越客等人,他们慢慢站起身来,背脊绷得僵直,手紧紧地按着佩剑,浑身充斥着肃杀的气氛。
对面的水匪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自恃实力,像是没有注意到裴氏子弟的杀意,若无其事地摇着桨划到浅滩,抛了铁锚,将船橹插入松软的泥土里,待船身停稳后,大摇大摆地依次跳下船。
王葭这次注意到他们身后还缀着一个双手被缚,脸被蒙得严严实实的女子,瞬间猜出了那就是裴越客的新妇张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