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牢牢地绑在神里家这条船上,对于和枫原万倾亲近的几人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外界的其他人对此可是一无所知。
“听说神里家主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真的假的?”
“唉,这事瞒不住,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神里家主其实人挺好的,我当年被流血狗包围,还是他路过救下的。”
“人各有命,只期望,这神里少爷能撑住啊。不说了不说了,最近日子怎么样啊...”
坐在小餐馆随意喝酒聊天的两人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换了个离生活更近的琐碎发展开来。小商铺面积不大,客人却不在少数,天气寒冷屋子里烧了炉,热烘烘的暖流再加上不断升温的气氛,一时间很是吵闹,谁也听不见邻桌的人在聊什么,也不关心。
而小餐馆的角落,没有透亮的窗户在旁边连接着户外的狂风与沉闷的空气,也没有灯在一旁照着,再加上坐在位子上的人身体瘦小,刻意收敛了气息后更是无人察觉。
“小姐,您的茶。”
在桌前的老板见小姐许久不动,一边奇怪着自己是否认错人,一边有将已经冷掉的茶水赶紧换一壶。
直到瞬间对上那标志性的红瞳,纪平真川才确信自己眼前的正是他姐姐所侍奉的人。
“万倾小姐。”他连忙行礼,“不知小姐突然来此有何吩咐。”
直到他出声,对面的人才将注意力完全收回来,黑色的外衣掩盖了身上的大多数特征。枫原万倾将眼前的茶水端起,轻啜几口,这才放下解释道:“只是路过。”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放心,你阿姐一切都好。”
少年听完后面这话,面上浮起几分意会,这才行礼离去。
枫原万倾将外篷微微整理,悄无声息地起身,贴着墙的边缘走出了小餐馆的木门。可能有坐在一旁的顾客感觉到黑影的掠过,可转眼就消失的身影让他们并没有心思去看那是谁。
季节慢慢步入冬天,却是阴云密布在上空,只有零零碎碎的几缕阳光能得以从层层防护中破出。可即使如此,高湿度的空气中自带的沉闷感,依旧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难受,酝酿着一场不知何时倾落的大雨。
许是两人相处久后便会产生心灵感应,枫原万倾抬眼看去,便见枫原万叶正抱着长刀站在不远处,明明是冬季却穿的很单薄,看样子就是在这里等她出来。
万倾抿抿唇,将稍显松散的大衣带子解开,快走两步替眼前与自己看起来想像的少年披上。
“怎么在这里呆着,也不让多拿件外衣。”
她像极了担心自家弟弟身体状况的姐姐,抛开刚刚心中泛起的阵阵惆怅,提醒到。
万叶也不推阻,看着万倾将斗篷披上,仍有余温残留的布料覆盖在裸露的胳膊上,传来温暖,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及时。
“阿姐。”直到眼前的人做完一切停下来等他一个答案时,枫原万叶终于说到。
“我也能做些什么。”
神里家同样是枫原一族的上属家族,按理说他作为继承人也该有些贡献,就比如九条家与鹰司家那样。
更何况,就如同他以前认为的那样,自己可以成为枫原万倾的依靠,他也能做些什么。
少年已经到了开始长个子的年龄,此时竟也与枫原万倾同高,眉眼坚韧,面上也少了几分青涩。
枫原万倾摇摇头,她从前便劝过万叶放下家族的牵挂,去追寻自己想要做的事,无论是练武,或是游历,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非因为她,而绑在这一场世家的斗争之中。
“照顾好你自己,便是最好的帮我了。”万倾顿了顿,接着说到,“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选的路。”
“我曾经失约过一次,不会允许第二次,第三次的发生。万叶,这句话不仅仅是我给出的答案,更是让你不涉入的理由。”
“几个月前我还是为未来而迷茫不安的人,脑海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以后,就连做梦,都是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去。那时,我连几个野伏众都不敌,可现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什么做。我手中的刀会因此更加锋利,我的心也不再迷失。”
“我们曾约定要好好地走向未来,我在这条路上前进着,你不应该再创造出新的,充满荆棘,没有前途的方向。”
“我明白的。”出乎意料的是,枫原万叶很平顺地接下这句话,他解释到,“我在做的,也是阿姐在做的事。 ”
“我们是一家人,被冠以同一个姓氏,阿姐曾说情感会让人产生羁绊。人与人之间的缘,不会如此轻易断掉,只要你是我的阿姐一天,关心你便是家人在做的事。”
枫原万倾没有反驳,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反驳。
仿佛是再不断试探底线那般,少年接着说到。
“所以了解阿姐在为何事而困扰,也是我该做的事情。”
他想起之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