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秦康泰的意料,李青颐醒了后除了问自己在哪里,其余的一句也没有问。每天让吃药就吃药,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反倒让照顾的秦夫人有点不知所措,喂着药干巴巴的解释为什么是秦康泰救了她。李青颐听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道了声谢。
李青颐能自己下床走路的那天,在秦康泰和秦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感谢救命之恩,然后就走了,反倒弄得秦康泰和夫人比较愕然。
眼看自李青颐从走出方记书局那天,转眼已过两月有余。元修那天从外面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就回京去了。方伯是坐在书局门口听三九巷的街坊们议论,才猜到了事情大概。
虽是初秋,方伯坐在书局门口,仍然摇着一个硕大的蒲扇,一边摇一边眯着眼想:“这丫头怕是不会回来了。”
“方伯”
头顶冷不丁的一声叫唤,吓了方伯一跳:“干什么!一回来就吓人!”
李青颐勉强拉动了一下嘴角表示微笑。
方伯跟着走进书局大声嚷嚷:“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这两个多月都去哪里了,也不托人来报个信,老头我都担心死了!伤好了没有?!”
李青颐头也不回的回道:“伤好了,没地方去。”
李青颐这冷淡又硬气的态度让方伯止住了跟上去的脚步,拿着蒲扇的手对着李青颐的背影象征性的对着空气拍了两下:“欸,哎……这丫头,遭了一回罪长大了些。”
方伯在李青颐回屋后,立马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往了京城。
李青颐没恢复好,但李青颐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躺着了。李青颐看着飘落的银杏叶想:“我得快点长大啊……”
第二日李青颐穿着短打来到柜台前,方伯有点惊讶:“丫头穿这身是干什么?”
“方伯,你在这巷子呆的久,我能干点什么挣点钱吗?”李青颐趴在柜台上玩着手里的玉牌问。
方伯指着外面的摊贩:“三九巷的东西都是从货商那里直接进来的,所以价格很低,但这里鱼龙混杂,一般的姑娘不敢进来,你是个女孩子,挑点首饰或者女孩子家小玩意去卖给城里的姑娘,应该是可以挣钱。”
李青颐把手里的玉牌在方伯面前晃了晃:“那我要十两银子,我先去试试。”
方伯听完也没多问,拿了十两银子拍在柜面上:“喏,做点小生意解解闷也是好的。”
李青颐听完没接话,晃了晃手里的银子,收起玉牌出去了。
到了晚上,李青颐抱着大堆小堆的东西回来了。方伯看得出李青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有点丧气。
忍了一会儿,方伯忍不住站在角门口大着嗓门向站在银杏树下发呆的李青颐喊:“丫头这是怎么了?”
李青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件都没卖出去,姑娘们过来看两眼就都走了。”
方伯笑呵呵地安慰:“有什么呀,肯定运气不好,明天再去试试。”
“嗯!”李青颐表了个大大的决心,然后睡觉去了。
如此过了半月,李青颐十两银子进的货一件也没卖出去。李青颐真的开始沮丧了,有表情的那种沮丧。
耸拉着头的李青颐路过院子和方伯打招呼:“方伯,又自己下棋玩啊!”
“把你十两银子买的首饰给我看看。”方伯冷着脸看着李青颐手里的货物。
“哦!”李青颐在院子里把自己买的首饰都展示给方伯看。
方伯冷着脸围着货物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下:“样子太陈旧了,三九巷进货的渠道太普通了,东西都没新意,所以没人要。这些货你要么赔本卖了,要么扔了。”
方伯冷着脸点评完,又继续下棋去了。李青颐听完头垂的更低了。
李青颐站了一会儿,自己消化了一下自己的失败。转而又笑嘻嘻地坐在方伯对面:“冷脸方伯指点一下?”
方伯冷着脸翻了个白眼:“李府水路和陆路的进货渠道占着大魏百分之八十的运输路线,进的货物也都是最新鲜最受欢迎的,你一个李家大小姐,就没点以前的熟人吗?”
“对啊,自从……自从我爹爹和两个哥哥没了以后,水路和陆路的生意应该是一盘散沙,我应该能去分一小杯羹的,方伯你可太棒了!”李青颐开心的鼓了鼓掌,而后回自己屋去了。
“小少爷,我信里说的没错吧,这丫头变了。现在说起自家被灭门的事都跟没事人似的。”方伯从一屋里端着杯茶出来,而后递给棋盘前的元修。
元修一边扯下面具,一边回应:“是变得更傻了。”
“小少爷怎么给她指点陆路和水路的进货门路啊,是想让这丫头去探探水路和陆路生意的门道?可她一个傻丫头能探出什么?”方伯看着李青颐角门口的方向不解地问道。
元修摩挲了一下下巴,手里走了一步棋:“这么久了,我们也查不出水路和陆路的门道,她好歹也是李家大小姐,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