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颐一边做着生意,一边想方设法暗中向以前和李府沾亲带故的人打探李府被灭门的消息,也在打探李府被灭门后水路、陆路的生意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但都无功而返。
这日,李青颐想再去李府旧址周围看看,现在临安城皆知李家大小姐还活着,且她还好好的活了这半年,现下也就没什么顾及,大摇大摆的拿着根糖人想顺便去看看小宝。
进了馄饨摊,左右看不见小宝,正和小宝爷爷叙些闲话,就听到背后传来蹬蹬蹬地声音。李青颐笑着转头,果然是小宝。小宝哇呀呀跑着扑进李青颐怀中,顺手悄悄将一块硬硬的东西塞入了李青颐腰间。李青颐不动声色地一手按了按腰间,一手将手中糖人递给小宝:“小宝,长翅膀的马,是我特地排了一个时辰的队给你买的哦!”
小宝笑嘻嘻拿着糖人:“谢谢李姐姐,我下次还想要风筝,大大、大大的那种,我看别的小孩都玩呢,好羡慕的。”
小宝爷爷笑着骂道:“小宝不要调皮。”又转向李青颐:“李家丫头不要惯着小宝,回头他爹娘要教训他的!”
李青颐笑着起身:“没事的爷爷,我喜欢小宝,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宝,谁不喜欢?是不是小宝?”说完摸摸小宝的头和小宝爷爷道别。
李青颐回到后将自己关在房间一直拿着那块硬邦邦的东西看,手掌大小,黑乎乎沉甸甸的,但又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傍晚,李青颐提着几坛好酒出门。方伯看到后吹胡子瞪眼:“吃了我这么多饭也不知道孝敬我点酒!”
李青颐边出门边晃着手中的酒壶:“找百晓生有点事!”
百晓生陈皮,这名号是他自封的,但他也不敢自称临安百晓生。三九巷的三教九流们混,多少需要点消息门道,为了抬举他,就都自觉地把临安这个限制给去掉了。
此刻陈皮正窝在漏风的草棚里,一手啃着窝窝头,一手拨弄着眼前摇摇欲坠的火盆。
李青颐掀帘进来后,也不嫌弃,直接一屁股坐在火盆对面的破团垫上,打开酒瓶,顺手倒在手边破碗里,笑嘻嘻递给陈皮。
陈皮撇了一眼只装看不见,一边拨弄火盆,一边叹道:“哎,身子都烤不暖,没有心思喝酒啊……”
李青颐闻言立马放下手中酒碗出去,顷刻后自己拎着一袋上好炭火,打开放在陈皮面前。陈皮不为所动,但还是从袋里夹出一块炭火扔进火盆里,嘴里叹道:“哎,有好酒,没好肉,无趣哦!无趣哦!”
李青颐不慌不忙,从腰间布袋里拿出一个荷叶包的东西:“就知道陈老讲究,您最爱吃的叫花鸡,给您买来喽!”
陈皮喜上眉梢,伸手去拿,李青颐却直起了身子,端着叫花鸡笑盈盈的看着陈皮。
陈皮嫌弃地瞪着李青颐:“你这女娃娃,心眼多的很,说吧说吧,探什么消息。”
李青颐摆了个更大的笑脸,把手里叫花鸡给陈皮,看着陈皮狼吞虎咽地酒足饭饱后,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黑乎乎硬邦邦的一块东西。
陈皮接过后靠近火盆细细研究,忽然眼皮一动将手里的东西扔进火盆。李青颐吓得大叫:“哎!”陈皮拦着李青颐,示意李青颐看一下。只见这东西见火后没任何变化。
陈皮说了声果然,用木棍把东西弄出来,去旁边破桌上在瓶瓶罐罐中一顿翻找:“找到了!”
陈皮拿着一青色瓶子,示意李青颐靠后,小心翼翼将瓶中东西倒在硬块上,只见这东西发出刺啦啦地声音,慢慢的显示出赤红色来。
李青颐好奇地打量了半晌,不确定道:“这是……铁?”
陈皮一边用水冲刷硬块一边答道:“是也不是,这应该是块玄铁,按说玄铁用火也不会变,但这块玄铁应该是经过大火持续灼烧才变成这样。”
“大火……持续……灼烧……”李青颐五味杂陈的盯着这块玄铁小声重复。
陈皮没听清,冲洗干净后拿起来研究:“得亏我有域外进来的神水,能腐蚀一切。但看来这玄铁也挺坚硬,这是……军中的东西?”
李青颐闻言吃了一惊:“什么?军中?哪个军中?”
陈皮撇了撇嘴摇了摇头:“着我就不知道喽,你以为我真无所不知?它被烧成这样,而且军中都是机密,我个草民如何得知?我只是从它的纯度判断出来是平民不能用之物,应该只有军中可用。”说完将铁块送还到李青颐手中。
李青颐看着手中铁块喃喃自语:“与军中有关?”随即又垂下头,眼下谁都避着她,军中机密消息,她哪里去找?
陈皮看了眼旁边的酒坛,嘟囔句:“吃人嘴短呦”。转而向要去的李青颐喊道:“听闻你与陈家小姐交好,我听闻她弟弟陈煜最近在军中买了个小官!”
李青颐当即道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