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1 / 3)

松林苍劲,密密连成一片,将仅剩的那点日光都遮蔽住。

苏澄跃行在前边,她同身后的陆承远说笑着,看上去很是闲适。

不过她的目光总是随耳畔听见的声响偏移——树影重重、鸟兽归巢,时不时便会传来沙沙作响的动静,她的目光便是随着这些声音而动。

原先她想要原路返回时,陆承远以“恐有埋伏”为由劝说她另择一条路径,只是即便换了一条路,苏澄跃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在同陆承远商量从哪个方向下山时,便心道:仡楼珈既然能令蛊虫探路,那个神秘人自然也可以。

以那位神秘人驭蛊的本领,放几个“眼线”自然是简简单单。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澄跃从来就不是避战自保的性子。

站起来后她拍了拍手上细碎的灰尘,顺便伸手掺扶了一把随后起身的陆承远,尽管这人看起来完全不需要搀扶的模样。

苏澄跃这手都伸出去了,不搀个人总有些奇怪,于是乎陆承远也十分体贴的任她动作。

只可惜苏澄跃只伸了这一下,接着立刻将手抽回去,这样刻意的动作叫人忍不住侧目。

当事人却东张西望着,故意忽视着明显朝向自己的目光。

陆承远整了整衣袖,忍不住借着面具的遮掩轻笑起来。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二人抛之脑后。

山脉绵绵,此地并无明显的路径。

苏澄跃估量着南北方位,领着陆承远向选定的方向,从密林穿行过去。

进到林子里后,光线便黯淡了几分。

伴随着耀日西移,苏澄跃面前的光影渐渐模糊,在某个时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看不清前边的路。

——夜盲。

苏澄跃皱着眉头,回忆起自己白日里在山洞这样昏暗的环境下,都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显然与夜盲症的症状并不相符。

她晃晃悠悠,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挪到身前,重新端详起自己的脉象。

苏澄跃奇怪而零碎的小动作一向很多,这样的举动并未引起身后陆承远的注意。

片刻后,她又抖抖手臂,背手往前边晃荡着。

脉象并无任何不妥,只有经脉上的伤处还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她又像是在脸上乱抠一般,滑过自己眼周的几个穴道,依旧隐隐带着些痛感。

——莫非玄蛊毒尚未全数清除干净,在眼周负隅顽抗?

苏澄跃对自己身上的情况确认一番,沉吟片刻后,回身看向陆承远——她独自一人久了,还不是很适应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他人。

正在她打算开口咨询咨询陆承远时,苏澄跃的眼前骤然一黑,她怔在原地,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有些无所适从。

而陆承远只瞧见她微微偏身看向自己,却突然顿在那里、沉默不语,他可以清楚看见苏澄跃动作极为不自然的僵住。

陆承远上前一步,走动时衣摆磨蹭的声音传到苏澄跃耳中,她稍稍侧耳细听。

陆承远伸手准备书写询问的动作停住,凝视着面前之人。

只见苏澄跃的瞳孔散开些,虚在那里,失去了焦距。

他眉间蹙起,收回手中用于刻字的刀刃,转而张开五指置于苏澄跃眼前,手指微晃。

苏澄跃的双瞳却一动不动,她自己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反应。

方才分明听见了靠近的声音,可却无下文,苏澄跃也猜到陆承远八成在做些试探自己的事情。

苏澄跃垂眸抿唇,轻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老实交代,道:“唔……看不大见了。”

她又笑着道:“可能是急功近利了点,玄蛊毒尚未拔除干净,在这里、”

苏澄跃抬手,准备比划一下自己眼睛周围,却“啪”一声扫中什么光滑的东西。

陆承远迅速撤手,而不小心拍打到他的苏澄跃也明显愣了下。

但她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被意外截停的手掌依旧抚上眉眼,并假装无事发生,接着说:“可能在这里还有些残留,你不是说玄蛊昼伏夜出吗?它这毒可能也有这毛病,就是天黑了嘛,我突然就有点看不清……”

苏澄跃自己说着都有点心虚。

陆承远的手都摆到自己面前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直接拍了上去,这显然可不是“有点”。

陆承远倒不曾在这件事上同苏澄跃计较——他便是想纠结这件事,也没法子跟苏澄跃说理来。

这样一瞎一哑的情况,倒是很难起争执。

陆承远径直出手捉住了苏澄跃刚要放下的手腕。

苏澄跃神色飘忽,手上本有一个反拧脱身的动作,又尽力止了下来,任由陆承远逮住自己的手腕。

手腕内侧传来按压的触感。

这三指的所处位置以及按压的部位苏澄跃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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