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到底还是紧张害怕的,一个人在妆奁前磨蹭半天。直到谢乐安寻来。
“公主可是不会自己更衣?臣不爱下人伺候这些,倒忘了公主了。不然臣帮殿下宽衣吧!”
谢乐安将她拉到床边。
他眼尾上挑带着丝媚态,加上身上那股慵懒感,动作间皆是风情,仿佛整个人都带着勾子。
白泠任由他动作,衣衫一件件脱落。待肌肤接触到空气,她只觉得浑身发凉,冷的她轻颤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的,也不该拒绝。她甚至要求谢乐安多多爱怜自己,好早日怀上谢家的子嗣。
突然,身上的冷意都被驱散了。
谢乐安轻柔的将她拥入怀里,语气缠绵多情。
“春深露重,倒是冻着公主了。”
白泠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木木地环抱住身前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像是生病了,先是冷的浑身发抖,接着又热的她浑身发颤。
意识飘渺间,像是登上了仙界。
骤然间,一股巨疼袭来,将她从云端硬生生拽了下来,摔得她浑身骨头碎了似的。
白泠倒吸口凉气,见男人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饶。
“你等一等,我好疼,今天就放过我吧。”
谢乐安闻言,马上停下了动作。
“是臣孟浪了,我帮你看看。”
不知他的手在床褥上摸索着什么,只一会便离开了。
白泠此刻也懒得理他,只想好好休息缓一缓。
谁知刚闭上眼,谢乐安就一脸慌张得把她摇醒。
“你流了好多血,我现在给你叫医师过来看看,你等着,别乱动,也别睡觉。”
白泠抓住胡乱套衣服的男人,只觉得可笑至极。
耐着性子虚弱地解释起来,但话音里的冷意藏也藏不住。
“女子初夜的落红,你不知道吗?”
“落红?”
听出谢乐安话语里的惊讶,白泠微微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眼尾还有些泛红,眼睫甚至还有些湿润。
起先他眼里满是困惑,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眼里的困惑转为了怜惜和懊悔。
谢乐安的反应不对劲,但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深思了。
许是刚刚太疼了,也或是今日太累了,白泠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见女人脸上残留的泪痕,还有挂在眼睫的泪珠,谢乐安轻柔地用手擦去。
瞥见床上那抹刺眼的血红色,他先是有些欣喜,随即又为自己刚才的孟浪后悔。
谢乐安俯身,俏俏在白泠头发里层取了一小撮头发,和自己的一簇头发打成了结。
随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小剪刀,小心的将头发剪下。
他从身上拿出了个玉色的荷包,荷包上绣着点点白梅配金丝做点缀,十分雅致。
将结发小心放进去后,又仔细地收了起来。
谢乐安缓缓走到白泠身前,替她整理了被角,接着轻轻地在白泠额上落下一吻,眼里一片赤诚。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白泠,我谢乐安今后定不负你。”
*
白泠是睡到自然醒的。
醒来只觉浑身清爽,被褥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
“公主,你要起了吗?”
听到玉颜的声音,她才发现房间有人。
一众奴仆正拿着洗漱衣物等候在一旁。
白泠这才想起,今早要给公婆敬茶。
“怎么没叫我起来?”
她是公主,本可以省了这些。
但谢家到底是世家大族,如今皇家势微,还需世家扶持,给谢家点脸面也无妨。
“驸马说公主昨日劳累,今天应多休息会。”
想起昨晚竟向谢乐安求饶,白泠忍不住皱起眉头,周身冷意弥漫。
她就从没这么丢脸过。
调整好心态后,白泠便起来梳洗装扮,这时她才注意到玉颜的神色有些不对。
待玉颜帮她将最后一支步摇插好时,终是忍不住俯到她耳边低语。
“今早谢府并没有人来收取元帕,也不知是敬着公主的身份不敢,还是其他旁的原因,我便先收起来了。”
白泠这才想到昨晚谢乐安的不对劲在哪了。但现下她也只能佯装不知。
想到这些,她不由眯了眯眼,眼底的冷意更甚了。
世家的手伸的比她以为的还长。
梳洗完毕,白泠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娇柔可人,惹人怜爱。
转眼就发现玉颜一脸怪异地看着她,跟昨晚离开前如出一辙。
白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