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的眨了眨眸。
“连孤这没见你几面的人都想杀你,试问那楚桓嗣必是想痛快的取了你的人头而去!”
尉迟璿璥优美的唇角拉了拉,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我们得尽快离开!”莲歌看了尉迟璿璥一眼,有些焦虑道。
“拜你所赐,孤的行迹曝露,这里俨然也待不成了!”男人凉着眼睛道。
“若不是你掳了我来,提什么饮福大宴,怎会有今日之事?”莲歌回嘴,脸上也十分难看。
她在翻旧账吗?
天杀的!
尉迟璿璥拢了拢衣衫,斜睨着她,光火地啐了声道:“这饮福大宴,分明是你这巫女引发的祸乱,那京畿四处的布告还贴着呢!”
自竹榻上站起,尉迟璿璥头晕眼花,身子一时不稳,竟打起了晃。
“我……,我来扶你!”
一个纤弱的身影将他撑住,长臂下露出张疲惫求和的面孔,尉迟璿璥不想让女人来扶,可此时他身边无人,也只好压下了心下的厌恶,将就了。
外间有些幽暗,这座清寂的弃庙如今显得有些阴森骇人。
“今日孤只能将你送至东城门楼,其后你要自己回宫!”
“杀敌不在一时,主上不如先寻个安顿之所,治伤要紧!返回东城后,可要我派人护你?”
“孤不知你能派何人?那个书生么?公主还是顾好自己,孤与一位美人有约,那安顿之处自是有的!”尉迟璿璥冷声,抬脚跨出了门槛。
莲歌瞪着前方一道背影,心想待我邬敕国光复,定带了我国朝官、商贾出使你那小小的火罗不可!
尉迟璿璥双眸锐利地扫视四周,视线落于了远处的竹影之处。
“嗖——”一枝箭矢飞了过来。
尉迟璿璥眼眸一深,侧身躲过那支箭羽,跳回堂内,抬脚关了庙门。
“我们被包围了吗?”莲歌于他身后骇然问道。
“他们杀的是你,不是孤!可知万不得已,孤也会将你交出去的!”
尉迟璿璥忽觉这莲花巫女真是那拉人下泥潭的女人,捂着胸口挪步至窗前查看着外边的动静。
“瞧,那箭上好像有字!”
莲歌匍匐而过,伸手欲拾。
“当心箭矢有毒!”尉迟璿璥骂了句,飞身而过。
手持绢帕,拾起那箭矢,小心地展开了那张白绢,黑色的杜鹃旁,一个硕大的“死”字,着实醒目。
“瞧!你的仇家真的想要你的命呢!”他拉长了声音道。
“上头未书名姓,怎知就是于我说的?”
莲歌不悦,她实在想不明白,除了楚桓嗣那厮对轩辕氏有剿杀之意外,还有谁会对她痛下杀手?
“孤的那些仇家,哪会有用这白绢写字的兴致?他们不会如此文绉绉的,偷袭、下毒、派出细作是他们惯常的手法,即若是强攻,也是公然叫阵,连个战帖也不会下!”尉迟璿璥端着下巴沉吟道。
“想杀本殿,也并非那么容易!”
莲歌阴着一张脸,夺过那白绢,放到那青灯之上当即点了。
“那白绢能寻得些蛛丝马迹也未尝不可?”尉迟璿璥瞧着那火苗,有些可惜道。
“怎不早说?”
莲歌怨道,当即抽了那白绢出来,执起一火錾子用力拍了几下。
黑屑飘飞,带着残火飘到了黄幔处,仅短短的一刹,那火苗已往上蹿了起来。
“天杀的,孤让你灭火,没让你放火!”尉迟璿璥眼见那火势弥漫而起,一声低咒,当即揽了她破窗而出。
佛祖的金身大概要重塑了!
“敌人在暗,主上小心!”莲歌观那火势,苦着一张脸道。
“在暗的敌人好歹还能过上几招,虽死尤荣,可知孤差点因你枉死在了庙中!”打了声马哨,一匹骏马撒蹄跑来。
怒火狂狷地扫视着那间自己住了多日的庙宇,尉迟璿璥暴跳如雷。
“不是说自己永生不灭的么?”莲歌嘀咕。
“再吐半字,杀无赦,孤不眠不休几夜校译的佛经全被你毁了!”
尉迟璿璥后悔,想这京畿盛传她是阴煞一点不错!
戾气渐起,又觉得莲花巫女的那颗脑袋该早早送入铡刀之下。
“佛经?”
莲歌喃喃,忆起供桌的禅杖下,似见过,想这经书必是珍贵的,观那火势,一提裙折身跑入了门槛。
“回来!天杀的!”
伤口因适才的拉扯,又溢出了血,眼见那帝姬跑进了火场,火罗王当下气的血液逆流,扶墙而过,正欲唤她,一支箭矢又飞了过来。
观那箭矢的力道,此人武功平平!
凝眸看到那箭矢又带了张字过来,展开读了,上面书了个“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