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豊迟眸光专注地听了,也因这一听,面容僵了一僵,蹙眉间感叹道:“那莲歌掌掴了朕的儿子,看来是源自你的缘故!”
“流月可不会觉得痛,会很开心!”美人摩挲着掌心,一旁神气活现道。
是了,于她该是这般,诸葛豊迟赞溢有加地敛了眉目。
“圣上有所不知,自打了那铎壬后,他便不呆了,这世上让男子聪慧的不止有诗书,还有这颜如玉的女子!”美人目露慧黠,微微一笑道。
在身为小叫花的日子里,她曾偷偷见过弹筝琴的舞姬于绣阁上轻吻了襦衫飘飘的书生,月下如诗如画的景致,让那廊檐下的日子多了丝美妙。
她也在一汪美妙的明月下,吻了那风致俊朗的少年,那少年不曾开悟的眼眸跳出了点点星光,自此愈发地秀出班行了。
诸葛豊迟微舒了眉头,眼前逆世独行的女子,不经然吐出了一句醒神的话,倒也不枉叫了回“菩提子”。
京郊的行宫,是处颇为幽逸的殿阁。
“圣上传谕,今夜山中赏月!”
殿中更衣时有内人通禀,流月瞧了眼这身新换上的貂领束腰的俏丽红装,忽而明白今上来此的意图。
夺过宫人手中八角琉璃罩的风灯,黛眉微颦间,她急急跑了出去。
林苑佳木参天,中有山道,可行往山巅处的别苑,灯火辉煌处,一挺拔身影正在徘徊等候。
“流月……,流月不庆生……”她气喘吁吁地发了火。
“今夜月色甚好,你不喜欢?”诸葛豊迟指着那天上的圆月问她。
“是!”美人顺手看去,双眸未有一丝兴味。
“即使是朕的恩典?”武皇皱眉。
“流月是真的不喜,与圣上的恩典无关!”美人直抒胸臆道。
“朕不喜那青転侯,可还得称他为朕的贤臣,朕心疼昀舜,可还要将他贬为庶人,连朕这一国之君都要做这些不喜欢的事,爱妃也需要品品其中滋味,不过是山中赏月,自不会让你掉脑袋的!”诸葛豊迟训教道。
“流月与圣上不同,无父无母、无家无国,这颗心只存了自己,不喜的,旁人也无法强人所难!”美人别开了脸。
“不知那轩辕铎壬用什么法子让你做了这不喜之事?”诸葛豊迟不以为忤,只好奇问道。
“铎壬说不费吹灰之力,我便能摸到那天梁上的月镜,看到最美的自己!”流月侧身挑眉,拉了拉美丽的唇角。
“这么说他骗了你?”诸葛豊迟难以置信。
“铎壬他从不骗我,实则……实则他也骗不了我!”美人扬声道。
“这不费吹灰之力之说,果真如此?”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他背我上去的,自不用我费半丝力气,圣上今夜也要如此吗?”美人说着说着,目中突然幽聚起一线璀璨,不怀好意地问道。
诸葛豊迟听出了其中门道,瞧出她居心叵测,也未含糊,一瞬便将美人背在了身上。
“啊——”
流月悚然一惊,想说什么,诸葛豊迟已传命往山巅进发了,眼前的帝君和轩辕铎壬有着同样的固执!
“那天梁上的月镜,爱妃当夜也摸到了?”
沿路诸葛豊迟打量着那山巅处的玉轮,问背上的美人。
“月光如镜,朗朗洒照,铎壬没骗我,他也摸了呢!”美人替他解惑,执袖为他擦了擦汗。
原来如此,韶华佳茂的年纪,会有此番生动的阅历的,武皇了然。
“爱妃也是在那夜看到了最美的自己?”诸葛豊迟发出一声轻笑。
“是,自流月诞世起,它一直在这么说!”
流月取出一枚银镜于圣上瞧,镜中的女子美丽绝伦。
只是那最美的自己不是从天梁上的月镜中看到的,而是一双清澈如镜的眼,来自于铎壬,如诗如画,三生有幸!
诸葛豊迟打眼瞧了,她的确生就了一张神指勾画的倾国容颜,只是物极必反,这心……
巍巍山巅,银纱辉映。
美人玉手轻触那一轮月色光痕,清眸如泉,腮边一抹笑意,飘飘欲仙,帝目徐徐打量,有旧梦重拾之感,他也曾于邬敕国帝山的行宫,与那倾心的美人共赏满天华月。
“圣上为何要带流月来行宫?”
眼见那身影沉溺于山峦秀景,默不作声,流月步过问道。
“此乃朕的行宫,朕想来便来!”诸葛豊迟白她一眼道。
“带上一个不讨喜的菩提子?”流月眉眼幽幽地问。
“濋越侯的封地可没有这般佳美的月色,爱妃还是好生赏月,是朕的恩典!”诸葛豊迟说地苦口婆心。
“圣上喜欢我吗?”流月捧起男人的脸,这是一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爱妃何必自欺欺人?”
武皇瞧着她那青葱手指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