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看着后边没来得及阻止的谢玟,苦笑了一下,唇角流出了血迹。
“皇上,我当时不该将赌注押在你身上的。”
她的眼泪滑落到唇角,是她同以往尝过的一样苦涩的滋味,“姐姐,不是……只有我,想要……这个孩子的……命。”
她最后说的这句话,像是挑衅。
她似乎要含灼无休无止的在这后宫中争斗,去猜忌所有人,就像她刚成为后妃时一样。
看到林纤纤闭了眼,含灼这才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地上。
谢玟去扶她,含灼一把推搡开。
她自己颠簸地站起来,看着谢玟,笑得很讽刺,“你那样喜欢她,这簪子本该送给她的。”
*
谢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情。
林纤纤好歹是自己曾经的宠妃,他确实真情实意的宠爱过她。
说不得喜欢,但是他曾经很待见林纤纤。
可是见了那一幕,他突然觉得也没什么,觉得这样也好。
见到含灼伤人的人那样多,但是他压下去了,对外只说林纤纤陷害皇嗣,畏罪自戕。
宫里的消息总是像长了腿一样跑的很快,一天内,后妃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自然是知晓了含灼亲手杀了林纤纤的消息。
可是皇上已然那样说,不许人议论,她们便只得唏嘘一阵。
不过后妃怕是因此事高兴了许久,因为出了这事情以后,许含灼已经许久不接待皇上了。
虽说这事说来荒谬,她们总是求之不得谢玟的临幸,但是含灼却三番五次将谢玟阻挡在门外,总归是帝王,再好的性子,再喜欢她,也经不住这样的消磨。
后妃不闹脾气是因为不想吗?
当然不是。
后宫高位的嫔妃大多都曾得宠过,可就算恃宠而骄,也是对着旁人,绝不敢对着帝王。
因为她们在进宫之前便习得了作为后妃的准则,所有的准则只服从于一条,不得忤逆帝王,事事以帝王为先。
可含灼进宫匆忙,没得教习嬷嬷的教导。
不过说来,就算真去教导她,按她的性子,可愿意这样规束自己吗?
齐若萱喝着茶,突然笑出声来。
旁边的陈妃也笑道,“什么事教娘娘这样开心?”
齐若萱先是不语,看了下殿中的宫女太监,银霜便会意带着这些宫人下去。
齐若萱这才说道,“本宫觉得快意,皇上不顾众意,非要升她为从四品贵嫔,算下来,她进宫以来只得了这两次晋位,可都是越级晋封,只是……”
她说着又嗤笑道,“许含灼可不领皇上的情。”
陈妃:“宸贵嫔刚失了龙嗣,伤心过度,一时走不出也属常事。”
“你会说话,只是这事情换做你,又如何?”齐若萱没有反驳她,只是这样问道。
陈妃闻言摸了一下肚子,并不觉得这话不吉利,毕竟换做她,那岂不是说她日后若是失子又如何?
“既已失了龙嗣,不可再失圣心。”她随口道,不禁想起来最后一面见到的林纤纤。
——“既然总要死在宫里,与其痛不欲生的老死,还不如死前叫她也痛不欲生。”
这后宫里,人人都有执念。
*
含灼修养了两个月,总算将身子养的不错。
谢玟起初日日都来,只是含灼将他拒之门外,还常在他来时情绪暴躁崩溃。
谢玟便也不来了,倒也不是厌恶了含灼,实在是害怕含灼这样易怒伤身子,不利于修养。
江太医也说必须得静养的。
他便不再往这边来了,偶尔路过,却连宫门都不敢进。
“皇上……还不进去吗?”高盛不知第几次看到帝王在承乾宫宫墙外驻足,还是忍不住问。
“罢了,只会为她徒增伤感。”谢玟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离开了。
林纤纤的话终于还是在含灼心里扎下了根子,寻夏和问冬看着主子拿着绣给孩子的肚兜浑浑噩噩两个月,总算养好了身。
精神也渐渐好起来。
她逐渐从失子的沉痛中走出来,但是仍然记得林纤纤最后对她说的话。
这宫里不止她一个人想要这个孩子的命,这话说的不错,没有人期望含灼能够生下这个孩子。
含灼自然知晓这个,但是林纤纤那般说,就说明,她推自己不是心血来潮,不是一时失控,是早有预谋。
而且不是她自己,定然也有别人刺激了她……
“小主,贵妃身边的银霜来了。”如月过来禀告。
含灼抬眸,“叫她进来吧。”
过不一会儿,如月就领着银霜进来,而银霜后边则跟了几个宫女太监,拿着些贵重物品,或是首饰或是布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