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手脚利索,她手下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好手。
很快便捆好了花晓和舒嬷嬷。
系统此时才出了声:“累死我了,代码都快飞起来。”
姜杳眉目不动,脑袋中真诚道谢:“帮我改了那些书信上的内容,多谢你了,统。”
刚才在舒嬷嬷拿出纸张的时候,系统就开始一直运作。
它把描摹姜杳笔迹的书信全部改了内容。
系统:“这都小意思,我是真没想到你把全部积分砸进去,让我换成和这个最像的一种粉末。”
姜杳把她这几次做任务的积分全部换了凤南花粉。
“为了更逼真,也是真来不及。”
姜杳目光沉静,“我让沉衣换了药,却生怕她们会连宋嬷嬷也不告知全部的计划,只能等那边出了全部的招数,我们再临时换一个。”
花晓仍然在负隅顽抗。
“我明明见到姑娘给宋嬷嬷银子了!她们勾结一气!”
她声嘶力竭,“我见到了!为什么不去搜,为什么!”
“因为银子是姑娘走的私账!”
有人在门外高声。
她甩开了几个阻拦她的侍女,手上还拎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侍女。
“这是哪屋来的?”
越姨娘半边扇子遮着面容,猛地皱起来眉。
“礼数都忘完了么?”
“是我的侍女。”
姜杳冷不丁道。
越姨娘刚被她扇了一巴掌,脸还肿胀着,根本不敢多作声。
于是她又老老实实闭了嘴。
霜浓是屠户出身,除了这张美貌灵气的脸和嘴严利索的性格外,实在哪哪儿都不像个合格的侍女。
她有点子直愣愣的脾气,但姜杳就喜欢她这个劲儿,除了烟柳偶尔劝她两句,山漏月上下都不管她。
此时姜杳也是,不咸不淡地跟各位道歉。
“这丫头直脾气,也是我没教好,母亲和各位姨娘见笑了。”
谁这个关口敢“见笑”她?
霜浓见了礼,道:“奴婢奉姑娘的命令,去给沉衣姑娘送些药膏,却意外地抓到了她!”
她猛地踹了这人一脚。
“这人腰里塞的都是金银珠,每一颗都是山漏月的!”
霜浓厌恶之色更重,“奴婢再搜,还搜出来了姑娘的玉佩!这不是栽赃嫁祸,还能是什么?!”
她此时才正色冲着老夫人一福身。
“奴婢粗鲁愚钝,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向老太太禀报我们姑娘的柔软心肠。”
霜浓字字清晰。
“但奴婢知晓,姑娘绝不可能下毒,更不可能贿赂嬷嬷——她拿着银子,都去买安神的香料,以及为沉衣姑娘请大夫了!”
此时宋嬷嬷也骤然转了眸光。
她从头到尾目睹,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认命相。
卷入宅斗,那十有八九便是个死。
死便死吧。
她已经将全部的身家都为沉衣存好,就算是死了也能让沉衣脱离这件事。
只是她没本事,救不了沉衣——
可是霜浓说什么?
二姑娘何时和沉衣有来往?
她又何时要去请大夫?
“你在说什么……”
花晓喃喃。
“姑娘何时认识了沉衣?”
烟柳重重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你说我将你们困住的时候!”
霜浓看也不看其他人,含笑冲着宋嬷嬷一拜。
“奴婢今日出府,已经寻到了能治疗面疾的大夫。奴婢携着药膏来,便是先一步带了大夫的方子。”
“沉衣的面疾能治。”
姜杳听到这句的时候,眉头也是挑了一下。
然后她露出了今天最真心实意的一个笑容。
“恭喜了,宋嬷嬷。”
宋嬷嬷的神情剧烈波动。
她在深宅大院太久,只见到蝇营狗苟的算计、满腹阴谋的来往。
每一次争斗,都必然波及下人。
死有余辜的有,但更多是无辜人。
但那又如何呢?
谁会去在意小人物的死活?
谁又会出手去帮助她们?
而这脸上稚气和软肉尚且未完全褪去的女孩子,一个人操持了全部,坐得笔直,笑容明媚。
说恭喜了,宋嬷嬷。
她突然想通了,昨晚失声痛哭到险些背过气去的沉衣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为什么她的头发是湿的。
……有人救了她的女儿。
宋嬷嬷站在那里,一时哑然。
她深呼吸,然后重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