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畅卉抓紧了衣服,没有否认。
点点头,文渚在许畅卉的默认里,平静总结道:“你是想让我来帮你,以在陈舟面前表现出人脉不浅的模样,吸引他的注意。”
许畅卉咬着下唇,狼狈低头:“……对不起,文小姐。”
垂下眼,文渚看见了许畅卉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还有她身上款式简单、快要起球的T恤。
她突然就失了去评价她的念头。
半晌后,文渚才说:“许畅卉,陈舟在高中和我一个学校。”
“他参加的那个活动,我也参加过。”
许畅卉怔怔抬头。
文渚继续道:“这个活动要求严格,学分丰厚,为了严谨判断学生分数,学生行动期间不仅有老师跟随监督,事后也会有相关人员复盘评估。”
“所以许畅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畅卉地嘴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陈舟那时候的表现,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文渚的声音无情:“以我对陈舟的了解,如果不是装的,才比较特别。”
想起高中时他的表现,文渚又下意识皱了眉。
车就停在酒店下方,在她们说话间,陈舟离开包间,来到了停车的区域。
眯眼辨认了片刻后,他敲了敲文渚的窗户。
文渚放下车窗,抬眼时冷淡疏离:“陈舟。”
没有被文渚的态度影响,陈舟的语调还带着些悠闲:“好久不见文渚,刚才你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了。”
“还没说上句话,恭喜你终于回国了呢,你那么快就把人带走,可算是给我看了出戏。”
微微侧头,他看到了里面眼睛通红的许畅卉,随后又笑:“怎么,你的吉他琴娘怎么还在哭?”
微微抬了下巴,文渚挡住陈舟的视线,眼中不耐:“陈舟,你放尊重一点。”
“我尊重,我尊重。”
陈舟扬手做投降,随后面露好奇,“你那么护着,怎么,这个小艺人还真跟你关系不浅?”
文渚未答。
较之以往,陈舟的外貌有了些变化。
眼睛分开了一些,眉毛变浓,皮肤似乎有些不好……但仍可以让人依稀辨出,他曾经还在校园时的模样。
审视的目光落下,文渚突然发问:“陈舟,你还记得以前读高中时,那个校内外合作组织的公益活动吗。”
陈舟扬眉,意外文渚的旧事重提。
他琢磨了下:“这都多久了,我就记得当初我帮的那人也太好哄了。”
“我都没怎么费心思,最后随便从家里拿了个不要的琴包给她,她感激得跟什么似的。”
说完,他眼中泛起兴味:“怎么,咱文大美女突然回国见到我这老同学,是想叙旧?”
他轻佻吹了个口哨,“我是没意见,不过,我听说你结婚了?你家里那位可别吃醋啊。”
顾不上面色更白的许畅卉,文渚眼底厌恶:“你少提谢晏白。”
“哟?”
陈舟说着,夸张地往后一仰:“文大美女当初在学校里就看不上我,现在还是那么看不上我啊?”
“谢晏白有什么好的,他那种人,无情无欲跟个神仙似的,你跟他不也只是没灵魂的利益交换么。”
“倒不如跟我叙叙旧,好歹还能回顾回顾逝去的岁月不是?”
文渚重复了一遍:“利益交换?”
“难道不是?”
陈舟想到什么,面上突然露出稀奇之色:“文渚,你不会觉得谢晏白这种人对你是真心的吧。你家里都那么一遭了,你还信着真情呐?”
他眼里几分饶有兴趣:“我以前没发现,我们高傲的文公主,居然还是那么傻白甜的性格。”
“算是便宜谢晏白那私生子了。”
陈舟神情戏谑。
他好整以暇,带着淡淡的嗤笑。文渚直直与他对视,寸步不让,神色未变了分毫。
她只平静地想: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让她恶心。
墨一般的瞳孔缓慢从陈舟吊儿郎当的面上划过,在陈舟好奇的目光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文渚。”
谢晏白微沉淡漠,又暗含关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许畅卉那边处理好了吗。”
文渚听着,先是说:“算处理好了。”
随后语调毫无波澜,极冷静地道:“谢晏白,陈舟在恶心我。”
“我希望,他以后都能从我的眼前消失。”
谢晏白顿了顿,似是意外:“……陈舟。”
从文渚的语气里察觉什么,他声音也微沉了下去:“我知道了。”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很快就会得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