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坚强又脆弱的女子。不懂矫饰,毫无做作,如玻璃盏中的鲜艳樱桃,口齿咬下去,外坚内脆,甘甜入味。清退那群闲人后,我带人来了九鹿,让她们姐妹先去洗澡梳洗。当时她捧着一壶水,纤细的脖颈裸露,咕咚咕咚灌下去,如茎叶吸足养分,五官瞬时饱满湿润。她不知我的身份,我撕掉卖身契,告诉她今后不必害怕。随后她的眼眶浸满水,咬住下唇,却倔强不肯流泪。
那时天色已晚,山庄四面寂静,秋雨微凉,夜蝉幽鸣。女人就在不远处,薄衫松垂,长秀披肩,面色微露惶恐,似乎勾着男人的欲望。我瞥一眼四周,叫人退下。王琮不太愿意,怕那女人与我独处,要生出事端来。
我就指一指那小姑娘,说她的膝盖破了:“你带人去庄头那里,先上药,再安排到后面屋子睡觉。”
那个小姑娘也瞪着我,然后拉住她姐姐,支吾着不愿走。王琮见我生气,连忙上前抱起她,出去后特地将门掩上了。留下的女人抬起头,她与我对视那刻,似乎很快明白我要什么,稍拧眉头,抬手按住胸前衣带。
我从床榻站起,托住她的下颌,哑着嗓子问:“今晚留在山庄,你愿不愿意?”
暗夜烛火暧昧,男女欲望无须遮掩,女人的目光从撕碎的纸片收回,尔后低头说:“公子救我于危难,奴婢什么都愿意。”
我很满意,一手提起她,将人按到床上,哪知她立刻伸手抵住我的上身,颤抖哀求:“等等,我甘愿伺候公子。只是我那小妹,年幼懵懂,不晓人事。请公子及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别说话,”我的食指点住她下唇,又钳住双臂,扯开她的衣襟,“此时此刻,你该懂得别说话。”
接着她果然配合,衣裙尽数褪去,很美的身体,两乳间有颗红痣,夜色中十分诱人。最初的不适过去后,除去压抑的□□,她没再说别的话。我原要发泄心中郁结,她却温柔迎合,纤腰如柳,风情万种,叫人一时意乱情迷。等昏暗的烛火燃尽,我吁出口气,这才放了她,推开窗格,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从前父皇随意临幸女子,给母亲带来许多痛苦,我讨厌他,不愿同他一样。所以情潮退去后,我便躺着不做声。那女人很乖觉,自己起身穿衣,后背露出遭人扭打的淤青,她很快遮掩了。系好腰带,在床角朝我一拜,我就顺手拉住那片裙裾。
“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过头,轻声答:“白条…”
见我皱起眉,又说:“奴婢小名白条,我妹妹叫花斑。我家原住洛水边的渔村,世代靠打鱼为生。父母不识字,就拿鱼儿的名字喊我们。”
我本来困了,听完这话,又笑出来。吹入的秋风混搅了桂花香,很快令人昏昏欲睡。
第二日醒得晚,刚洗漱完,金士荣已经来了。他带着天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两只眼珠一骨碌,好似一切了然于胸。
“陛下,昨晚睡得好不好?”
我指指外头:“你给这里庄头多少钱?我做什么事,他都要通风报信。”
士荣笑道:“陛下,昨晚是小臣值班,听见报信的人说您在九鹿,所以一大早过来。驿站发生那样的事,韦家那俩孩子瞒不了,怎么韦大人不来请罪的?”
我想起什么,就说:“你没虐待人吧?我叫你们封府,别伤人,尤其是女人。当年南岭押走我时,也没虐待过母亲。”
他低头说:“是啊,有时候自己人比外族来的更凶狠。”
这时庄头送早饭进来,我一张口,扯到昨日被打的嘴角,一时痛得很。金士荣在旁看着,叫庄头将昨日打人的女子带来。
“陛下,臣得审审她的来历。”
他认真说完,便叫人进屋。女人似乎依然不知我是谁,金士荣和庄头对她吩咐一些话,她立刻照做了。小桌上有滚烫鸡蛋,拿帕子裹住,敷着嘴角就能消肿。白日光线勾勒出女人的轮廓,我不由想起昨天晚上,脸上有些尴尬。可她并不在意,大概因为一巴掌的内疚,热鸡蛋握在手里,烫得两手通红。
士荣笑道:“姑娘姓什么?是生在京都么?”
她瞧我一眼,这间宽阔明亮的大屋,以及拱手肃立,身穿朝服的男人,又令她不安了。
犹豫片刻,才回答:“奴婢没有姓,刚进侯府的时候,大家都称我白姑娘。”
我想了一会,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铜雀台的保定侯府?”
她点点头:“小女生在渔村,芦苇草搭起的棚户里,饭都吃不上,要什么姓名呢。各位大爷,你们不会懂的,女人生在那种地方,要遭什么罪。
金士荣已然不满意她的身份,在旁又问:“那白姑娘怎么进的侯府?怎么又到京都来?”
她略微抬脸,露出与其卑微姿态不相称的惊人美貌,还有眼中闪烁的忧惧。
“公子救了我,奴婢不敢隐瞒。我没有来历,半饥半饱,每日拆麻绳勾渔网,长到十几岁就嫁人。可惜命不好,男人死得早,婆家骂我克